如今这般阵仗,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
目光穿过人群,果然瞥见权瑾轩与姬姝曼站在街角的茶楼上,那两张嘴脸在雕花木窗后显得格外可恨。姬姝曼正往权瑾轩嘴里喂着葡萄,眼角的余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挣扎着抬起头,怒喝:“权瑾轩!你用这般小人手段,算什么本事?”
权瑾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姬姝曼的手,凉凉地瞥了我一眼:“赵芸懿,你作恶多端,本王今日不过是替天行道,省得你再祸害旁人!”
姬姝曼也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百姓听见:“赵姑娘,婚姻是女人的终身大事,你这般草率,害得她好苦,难道就不愧疚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角被打破的地方渗出血来:“我没有!是她自己执意要嫁,与我何干!”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突然冲上来,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你这泼皮丫头,敢做不敢认!老身今天就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这没良心的!”
她枯瘦的手死死揪住我的头发,往地上猛撞,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眼前阵阵发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人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姬姝曼忽然拨开人群走过来,蹲在我面前,声音柔得像水:“赵姑娘,跟殿下认个错吧,说不定殿下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呢。”
我艰难坐起,刚要开口驳斥,姬姝曼忽然后仰着倒在地上,捧腹惨叫:“啊!我的肚子!好痛!”
权瑾轩脸色骤变,拨开人群冲过来,一脚狠狠踹在我胸口:“赵芸懿,你竟敢推她!”
我疼得蜷缩在地,喉头涌上腥甜:“我没……是她自己……”
“还敢狡辩!”权瑾轩不听,心疼地抱起姬姝曼,怒视着我,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本只想简单教训你一下,你竟如此害我孩子!来人,把这毒妇押入天牢!新仇旧恨,一块清算!”
天牢里潮湿阴冷,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我被扔在稻草堆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额头的伤口渗出血来,糊住了半边眼睛。
我想不通,这一世我明明已避开所有与权瑾轩纠缠的可能,为何他仍不肯放过我。前世的玄铁锁链仿佛还缠在骨头上,冷得我打了个寒颤。
午夜,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狱卒粗鲁地将我拽起。权瑾轩立在牢门外,玄色锦袍上绣着的金龙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冷光,周身的戾气比三日前更重了,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看他一眼便怔住——不过两日,他眼底的黑气已蔓延至颧骨,唇色发青,显然是天煞之气反噬的征兆。与姬姝曼越亲近,他的死期便越近。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权瑾轩皱眉:“你在想什么狐媚子的低俗手段?还是又想说你是本王正缘,我不该如此对你?”
我轻笑一声,声音嘶哑:“我与殿下毫无瓜葛。”
权瑾轩狐疑地眯起眼:“你以为这么说本王就相信你?”他上前一步,伸手掐住我的颈,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三日后本王大婚,这遭绝不让你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