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监控。”我打断她,撑着茶几站起来,“如果是我做的,我自愿剁一只手。”
冷砚修眯起眼。
林薇脸色骤变:“你疯了?为了污蔑我连这种话都敢说。”
“现在就查。”冷砚修按了内线电话,“安保部,调28楼走廊昨天全天的记录。”
林薇的指甲陷进他臂弯里:“你信她不信我?”
没人回答。十分钟后,安保主管满头大汗地敲门:“冷冷总,昨天28楼的监控……全被删了。”
死一般的寂静中,我轻轻笑了。
“真巧。”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能删监控的权限,全公司只有三个人有。”
冷砚修的眼神终于变了。他盯着林薇,声音轻得可怕:“你动我电脑了?”
林薇倒退两步,撞翻了花瓶:“不是我!是宁晚星栽赃!砚修,我们认识十年了,我怎么可能——”
“滚出去。”冷砚修抓起外套砸在墙上,“全都滚!”
我在走廊尽头被林薇拦住。她一巴掌扇过来,我侧头避开,反手拧住她手腕按在墙上:“林总监,你姐姐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真的是冷砚修吗?”
她瞳孔剧烈收缩:“你胡说什么!”
“警方记录显示,”我贴着她耳朵轻声说,“林晚坠楼时,你就在天台门口。”
林薇突然疯了似的挣扎,尖叫声引来了保安。我被粗暴地拉开时,看见她瘫坐在地上,口红蹭花了半边脸,像个滑稽的小丑。
午夜十二点,我拖着伤腿回到公寓,刚推开门就闻到了血腥味。
鸭舌帽男人仰面倒在我的沙发上,胸口插着一把裁纸刀。血浸透了靠垫,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一条未发送成功的消息:
「林晚的尸检报告是假的,她怀孕……」
我翻遍了他的口袋,在内衬里找到一张被血浸透一半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B-1072。
冷氏私立医院的档案编号。
我盯着那具尸体,忽然意识到——他是因为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才死的。而我,很可能就是下一个。
他们知道我会回来。
我烧掉了带血的沙发套,用漂白剂擦干净地板,然后将男人的尸体塞进浴室,用保鲜膜一层层裹紧。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
我洗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将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
膝盖上的玻璃渣已经和血肉凝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我没时间疼。
早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冷氏大厦。
电梯里,几个同事看到我,眼神躲闪。行政部的张莉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怕我身上的血沾到她似的。
我冲她微微一笑:“早啊,张姐。”
她脸色发白,没敢接话。
昨晚的事,显然已经传遍了公司。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时,冷砚修正在看文件。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关门。”
我反手锁上门,走到他面前。
他这才抬眼,目光落在我贴着创可贴的手上,冷笑:“昨晚睡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