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碎片四溅,鲜血横飞,剧痛自脑袋炸开。
“就凭你个废物,还想杀我?”
鲜血遮掩的视线中,傅凌安抓着酒瓶子对着我发狠地笑,“贱不贱啊你,沈清时。”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里。
安枝意一脸紧张地握着我的手。
见我醒来,她红着眼紧紧抱住我,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走开的。”
她抓着我的手,一向清冷的人,絮絮叨叨地道歉。
但我一句都听不进去,脑袋昏昏沉沉,很疼。
我哑着嗓子打断她:
“安枝意,这次也证据不足吗?”
安枝意被我看得愣了下。
黑眸中有一瞬的慌乱,她垂眸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随即轻声安抚:
“别担心,清时,我会替你收拾他的。”
“那你会杀了他吗?”
安枝意抿抿唇,避开我的眼神:“清时,我一定狠狠教训他,你信我。”
避而不答,其实就是答案了。
安枝意陪了我很久,下午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让人调出来一段监控给我看。
画面是在我们家的地下室。
傅凌安双手被扣着镣铐,吊挂在木架子上,黑衣保镖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在他身上挥舞。
很快,傅凌安身上便多了几条血痕。
视频只有短短的三秒钟。
“出气了吗?”安枝意从身侧环住我的腰,“只是送他进监狱太便宜他了,他这么伤你,我非得让他生不如死。”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恨意。
可我只是疲惫地推开她。
我被傅凌安砸破了头,医生说颅骨都露出来了,缝了四十八针。
安枝意就让人折磨了傅凌安整整四十八天。
每天都会给我发来一段三秒钟的监控。
画面中的傅凌安,鞭痕累累,头发还没长出来,很狼狈。
一直到第四十九天,安枝意说我妈的尸体捞到了。
我在太平间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打发了安枝意离开,一个人坐在妈妈的身边,生平第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家,我的亲人,就连爱人……
都没了。
我想杀了傅凌安,想让他血债血偿,可安枝意护着他。
我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傅凌安发过来一段监控视频。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地点是周家的地下室。
灯光昏暗,男人和女人的躯体贴在一起,发了狠地拥吻,纠缠。
唾液啧啧声在空旷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耳机中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带着怒意的娇嗔:
“我没警告过你吗?离清时远点儿。”
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凉透了。
我太清楚了,那是安枝意的声音。
“怎么,又要为了他杀了我啊?”
傅凌安懒洋洋地搂着他的腰,“你舍得吗?”
“他家破产,我搞的;他爸跳楼,我逼的;他妈跳海,我推的。就连他头上那四十八针,都是我砸的。”
“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搞到精神病证明,撤销起诉我,虽然剃了我的头发,但是连抽我鞭子都是装样子给他看的。”
“安枝意,承认吧,你不爱他了,你现在爱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