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知安定亲第二日,他奉旨去边关平乱。
他一去三年,婚期已过,他迟迟未归。
后来他来了书信,他在边关已娶了妻,让我贤良大度,等他带妻室归来,必会给我一个名分。
我生辰那日,他带着娇妻稚子到太傅府给我下聘:“暖暖,这是时月,她比你早进门,日后你便叫她姐姐吧,等你进门,她必待你如亲妹,不分大小。”
我看着那纳妾室般的聘礼,微微一笑:“谢将军,把你的破烂收一收,我那未婚夫今日过府下聘马上要到了,别挡了路。”
今日是太子进太傅府下聘的日子,他要和太子抢亲?我看他平西将军有几个脑袋。
“暖暖妹妹,这些聘礼都是谢郎精心为你挑选的,你可还满意?”平西将军夫人谢知安的爱妻时月,抱着一个一岁的孩子,倚在谢知安怀里,看着我,眼里满是得意。
但是抬脸看着谢知安时,眼里却是楚楚可怜:“谢郎,你和暖暖妹妹解释一下,我虽比她进门早,但是我不会和她争宠的。”
“我已经有了谢郎的孩子,我此生足矣,等宛宛妹妹进府,我可以以她为尊的。”
“我出身寒门,不像暖暖妹妹是高门贵女,夫君,你帮我和妹妹求求情,别怪我才好。”
时月句句可怜,字字针对,让我都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谢知安心疼时月的俯低做小,只皱着眉看着我:“暖暖,时月已经让步了,不与你争宠,等你入府也以姐妹相称,你还要如何?”
“我知道定亲后我便远赴边关委屈了你,可是我也不是故意误了婚期。”
“而且时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娶她为妻也是为了报恩。”
“如今她为了生了儿子,我不能弃她于不顾,你是世家千金,难道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吗?”
我直视着他,轻退一步:“谢将军言重了,从你寄了书信说在边关娶妻生子后,我早已将庚帖婚书退回了平西将军府,如今我与你并无婚约,何来容人之量,要容也轮不到我说容不容得下谢夫人。”
谢知安笑了:“将庚帖婚书退回?暖暖,我知道你生气,也等了我这些年,你我青梅竹马,婚事是两家长辈自幼便默认的,京城里谁不知道我姜暖是我谢知这的未婚妻,还有谁会娶你?”
“你等我这几年,如今也错过最好的出嫁的年纪,除了我也没有人会上门下聘了吧。”
“我给你赔个不是,到时候迎娶时,我必八抬大轿不让你丢面子可好?”
原来他知道我已过了最好的出嫁的年纪,想必故意拖到这时才回来,便是笃定我没有嫁人,只巴巴地等他上门娶我。
所以,拿的聘礼也是寒酸的十几抬,样样说不上精致,更别提贵重了。
我看看时辰,被他如此耽误,恐怕那位也快要到了。
我伸手将遮着聘礼的红绸一把扯下,抬手指着那些聘礼:“这些聘礼是平西将军下聘的东西?真是让人看眼,从未见过高门大户下聘,拿的是过时的绸缎,陈年的茶叶,百宝楼清货时的头面,这都过时一两年的首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