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客房门框上，双臂交叉。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搬运我的东西。
三年的痕迹，就这样被一夜抹去。
「冯小姐，对不起……」
老管家李叔羞愧地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没关系，李叔。」我拍拍他佝偻的肩膀，「不是你的错。」
走廊尽头传来白柔娇滴滴的声音：「这幅画太丑了，扔掉！」
那是我们蜜月时在威尼斯买的油画，当时何延说，要把我们的回忆装进画框。
现在这些回忆在他眼中就是垃圾。
我打开手机银行，屏幕上显示「暂时无法登录」。
不出所料，卡已被冻结。
紧接着手机提示音响起：「给你一天时间滚出我的房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三年的温柔，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亏我还以为他至少会装模作样地客气几天，给我一个体面。
白柔鬼魅般出现在走廊上，她穿着我的睡袍，那件何延亲手为我挑选的丝绸睡袍。
她「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对不起啊，姐姐。」她笑着道歉，脸上挂着假惺惺的歉意。
随后她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替身就是替身，用了三年，也该丢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挑衅，只是直视她的眼睛，像看一个死人。
「你确定自己真的醒了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祝你好运。」
我转身回到客房，关上门，落锁。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我掏出手机，快速输入一串加密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陈教授？启动清算计划。」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真的要这么做吗？计划一旦启动，就无法撤回了。」
我望着墙上刚被撕下照片留下的痕迹。
「是他们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
挂断电话，我闭上眼睛深呼吸。
我集中精神，发送了一个微弱的「心悸」指令。
几秒钟后，楼上传来惊慌的叫声。
医疗监控系统警报刺耳地响起，白柔尖叫着喊医生。
「怎么回事？我心脏好痛！」她的声音充满恐惧。
医生匆忙跑上楼，检查设备，最终疑惑地摇头。
「没有异常，可能是心理因素。」
何延站在楼梯口，眉头紧锁。
他朝客房方向望了一眼，眼中闪过怀疑，但很快上楼去了。
我收拾好少量私人物品，简单装进行李箱。
管家不舍的目光追随着我走出别墅大门。
我看见何延和白柔站在二楼窗边，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我离开。
离开何家别墅的第二天，我租了一间小公寓。
没想到才收拾好行李，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我通过门镜看到了白柔那张伪装温柔的脸。
「真来了。」我冷笑一声，打开门。
白柔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名牌，手上提着精致的礼品袋。
「姐姐，我是来探望你的。」
她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我侧身让她进来，默默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么简陋的地方，住着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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