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云州在一起三年,我恋爱脑上头,给他砸钱砸资源,连带着照顾他重病的母亲和青梅。
直到恋爱三周年这天,他答应我的求婚,
“你把南山那套别墅送给轻轻,再给她五千万。我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和你结婚。”
听着这句话,我满心欢喜,准备带他们去办理过户。
结果在去接他的路上,我意外出了车祸,穿越到了三年后。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身材走样,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从虞氏大小姐,成了人人可欺的落魄千金……
01.
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竟然在二楼的杂货间里。
身上的被子硬得跟纸板一样,房间内阴冷刺骨,弥漫着一股味,没有半点阳光。
我有些难受地皱皱起鼻子,刚想要坐起身,腿上就传来一阵钻痛。
一旁的杨姨马上走了过来。
“小姐醒啦,腿又痛了是吗?这几天下雨湿冷,旧伤容易复发,待会我给您擦擦药。”
我有些奇怪,任由她扶我坐起来。
“杨姨?”我嗓子哑得吓人,“我怎么睡在这?回主卧吧,再把王医生叫来。”
我是虞家大小姐,H市的首富千金,跑到杂货间睡觉像什么话?
保姆在身后摇摇头。
我皱起眉,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房间角落里枯萎的花草,墙纸剥落露出霉斑……
但更让我震惊的,是走到桌旁时,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那个身材走样、眼窝凹陷的女人是我吗?
“我这是……”
穿越前我皮肤吹弹可破,为什么三年后的自己,这么不注重保养了?!
要是云州看到我这么邋遢可怎么办?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叶云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眼睛一亮,顾不得思考现在的处境,本能地朝他跑去,
“云州!”
我满心欢喜,果不其然,三年后的我们依旧在一起。
一瞬间,我有满肚子的话想问。
我想问这些年我们过得怎么样?
我们成婚之后,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还想问,他是不是还很爱我?
……
可我这些话通通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走到我面前,朝我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右脸火辣辣地疼,我踉跄着撞到桌柜上,耳边嗡嗡作响。
叶云州伸出手指着我,
“虞舟!你不长记性是不是?轻轻愿意留你一口饭吃,是她善良。你要是再得寸进尺找她麻烦,我就把你赶出去!”
我愣在原地,这才看清他眼中的厌恶,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叶云州扯了扯领带,不耐烦道,
“现在轻轻刚生完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走了。
我愣在原地,消化他的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轻轻无父无母,只是他口中的干妹妹,靠我给钱生活,如今我还要靠她赏饭吃?
杨姨却是走上前,破口大骂,
“养不熟的白眼狼,负心汉,娶了白轻轻那贱蹄子霸占我家小姐的一切,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我浑身一颤,捕捉到关键词,
“杨姨,你说什么,云州娶了白轻轻?”
02.
我僵在原地,耳畔嗡嗡作响。
我穿越过来之前,他才跟我过完恋爱三周年纪念日,还给我承诺,
“她只是我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前几年她没了爸妈,我才放心不下她。我爱的人只有你。如果我以后对你不好,我出门被车撞死。”
叶云州将我搂在怀里,眼神不掺半点虚伪。
为了确认这份感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翻遍他手机里的所有信息,还特意询问他的妈妈,得到肯定答案后,才和他在一起,那么信任他。
可现在,他竟和白轻轻结婚生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打算收拾一番再去找他们算账。
可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别墅里的下人我竟一个都不认识。
强压下满心疑惑,我快步走向二楼对面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门紧锁。
“杨姨,大白天的怎么还锁门?”
我皱眉问随后赶来的杨姨。
杨姨喘着粗气,脸上满是不忍,
“白轻轻今天出去玩了,所以把门锁了起来。”
“这是我的房间!跟她有什么……”我瞳孔骤缩,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你是说,这房间现在是白轻轻在住?”
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怒火彻底将理智吞噬。
别墅里的一砖一瓦,可都是虞家的。
即使我再怎么喜欢叶云州,但我给他的付出,都是基于我拥有更多。而现在他不仅背叛,还让白轻轻鸠占鹊巢,实在欺人太甚!
我正要冲出去理论,一道稚嫩的质问声突然响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坏女人,你是不是要来偷东西?”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名牌、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正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敌意。
我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来我家这么骂我?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发不出去,双手叉腰骂道,
我气得双手叉腰,怒声喝道,
“你是谁家小孩?把你爸妈找来,我看看是哪两个没教养生的,怎么这么没家教!”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熟悉又冰冷的怒斥,
“虞舟!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破脾气?”
我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云州狠狠推了一把。
后背重重撞上栏杆,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抬眼望去,叶云州正牵着白轻轻,怀里还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走到男孩身边。
男孩甜甜地喊着“爸妈”,还冲我做了个鬼脸。
叶云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
“对个小孩发火,到底是谁没家教?你爸死了,就觉得没人能再管你了是吧?”
我如遭雷击,脑中瞬间轰然,顾不得思考男孩口中的称呼,愤怒和震惊让我几乎站不住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
03.
叶云州眼中满是不屑,
“装什么装?现在连自己不知掉自己亲爹死了,都能演得这么像?”
这时,白轻轻红着眼圈,柔弱地走到小男孩身旁,声音带着哭腔,
“虞小姐没了爸爸,我知道你难过。可也不能欺负我儿子,这也是云州的孩子,你是不是还记恨我们?埋怨云州不愿意娶你?”
她那副委屈模样,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我爸爸死了,她和叶云州有了五六岁大的孩子,这一切将我砸得晕头转向。
为什么三年后的世界,与我想象的截然不同?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酸涩,堵得厉害,
“云州,你说我爸爸怎么回事?”
叶云州嫌恶地别开眼,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
“还装?我以为你终于学乖了,两个月不闹事,结果还是死性不改。看来,得再罚你一次,让你涨涨教训。”
随即,他大手一挥,叫来两个保镖,
“把她关进地下室,不许给吃的,两天后再放出来!”
眼看着保镖朝我逼近,我惊恐地连连后退。
杨姨拦在我身前,怒骂着叶云州,但很快被保镖推到了一边。
我惊恐大喊,
“你们要干什么?不许过来!我是虞家大小姐,你们不能听他的话,快住手!”
可我的呼喊毫无作用。
他们粗暴地架起我,不顾我的挣扎,一路将我拖进地下室。
地下室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6岁那年被失误关地下室的恐惧记忆汹涌而来。
那次被关了一天一夜,此刻又重新笼罩着我。
叶云州他明明知道,知道我害怕这种地方,现在竟然用这个来对付我……
我浑身颤抖,疯狂拍打着墙面,哭喊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回荡,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就在我濒临崩溃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拍门声,
“小姐,门边有盏小灯,快打开!”
是杨姨的声音!
我跌跌撞撞地摸索过去,颤抖着打开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稍稍抚平了我内心的恐惧。
这时我才发现,墙壁竟然有很多划痕,跟我刚刚抓打墙面的抓痕重叠……
看来,我已经被关过无数次了。
杨姨在门外轻声安慰,
“小姐别害怕,杨姨一直在这陪着你啊,别害怕。”
我强忍着颤抖,开口问道,
“杨姨,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有些不记得了,你能重新给我讲讲吗?”
我原以为杨姨会怀疑我的话,追问我为什么会问这些。
没想到只等来一阵长久的沉默。
随后,是杨姨压抑的抽噎声,
“小姐,您的记性已经这么差了吗?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可怎么办呀?”
04.
从杨姨的讲述中,我拼凑出这三年噩梦般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这些年被叶云州背叛折磨后,精神也出了问题,总是忘记一些事。
我总是问她一些以前的事情,她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在我的追问她,杨姨给我说,当初我和叶云州明明订婚三个月后就怀孕了,结果叶云州借口要创业不肯跟我结婚。
直到我怀胎八月的时候,爸爸出车祸意外车祸离世。
我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肚子里的孩子也停止了心跳。
我忍痛引产,而叶云州就顺势接手了虞氏集团的产业,美其名曰帮我分担、让我好好养身体。“原本以为叶少爷有良心,结果……在小姐您发高烧迷糊不清时,骗着您把虞氏集团和虞氏所有产业就转移给他,改名成了叶氏集团。”
我心底一寒,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杨姨继续说,我做空月子的时候,叶云州就把白轻轻接到了家里,而他们两个竟然已经有个三岁的孩子了。
他们毫不避讳地在家中调情。
而我只要稍有不满,叶云州就会断了我的生活费,把我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我下意识摸向小腿,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我的腿,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杨姨泣不成声,
“小姐,您这也忘了吗?”
她继续说,我名下一分钱都没有,叶云州笃定我不敢再反抗他,
后来,叶云州出席宴会,都带着白轻轻。
我不满他们这么对我,就和白轻轻起冲突,结果被推下楼梯,划破了小腿,伤口深可见骨。
结果叶云州相信白轻轻的话,觉得是我自己摔下去要污蔑白轻轻,竟然不让我去医院,叫了家庭医生在家里草草给我缝补了伤口。
“叶少爷说,要让您长长记性,不许再去欺负白轻轻。可明明是白轻轻欺负您!要是老爷还在,得多心疼您啊。”
听着这些,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越听,心里的怒火越甚,忍不住浑身颤抖。
都是我,是我识人不清,找了这个白眼狼,害了虞家!
05.
被关在地下室两天两夜,门被锁了,我没吃没喝的,也没有合上眼休息过。
一闭上眼,就是这些年的遭遇,跟我说自己当初爱上叶云州,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直到两天后,门锁才被打开。
杨姨心疼地走过来扶我,
“小姐,饿坏了是不是,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先垫垫肚子。”
我有气无力走出去,走到二楼,
“去吧,我在这里歇一会。”
杨姨不放心地点头,一步三回头去了厨房。
我闭目养神,结果还没一会,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小贱人!你又欺负我大孙子是不是?”
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睁开眼。
转头望去,叶云州的母亲珠光宝气地站在那里,当年病床上苍白虚弱的面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横肉与恶狠狠的目光。
我皱起眉,看着她的样子
“伯母,您的病好了?”
当初她肾病住院,还是我安排人住进vip病房,让人24小时照看。
她还说我是她的贵人,让叶云州一定不能辜负我。
如今却像变了个人。
“你咒我是不是?!”她突然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金项链一晃一晃,“小贱人,嘴巴这么脏,你才得病,全家都得病!哦,不对,看我都忘了,你家里都死绝了。”
我心里腾起无名火,
“我还不知道伯母的嘴那么臭,有你这样的妈妈,叶云州忘恩负义看来是遗传的。”
被我一刺,叶母更生气了。
她脸迅速红了起来,嘴巴更是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候,白轻轻突然娇弱地扯住叶母衣袖,
“妈,人家虞小姐前几天还说,咱们偷了她家的东西,要让我们还给她呢,还咒您孙子早点死,我……我听了都心痛。”
叶母彻底被点燃,怒吼着扑过来,抡圆了手臂就要打我,
“小贱人,我让你乱说!”
我一闪,抓过她的手就推了过去,
“滚开!”
结果浑身软绵绵没力气,我推一半,反而自己踉跄往后退。
叶母见状,趁机揪住我的头发,指甲几乎掐进头皮。
我一吃痛,拼命挣扎。
结果脚下却踩空了,竟然退到了楼梯这里,整个人直直往后倒。
一路摔下去之前,我听到杨姨大喊了一声“小姐——”然后浑身一阵剧痛,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熟悉的香薰气息扑面而来。
我盯着手上的车钥匙,发现自己竟然穿回三年前了,还回到刚要开车去接叶云州他们办理过户协议之前。
我把手上的车钥匙扔回桌子上,满心的痛苦和悲愤还未消散。
恍惚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真真切切会发生在三年后的事情。
我躺回到床上,心里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以喘息。
过了一会儿,杨姨姨急匆匆跑进来,
“小姐!幸好您还在,刚刚东郊路段发生了车祸,可把我吓坏了!”
我猛地坐起来,
“车祸?”
我心里一沉,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
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这时候,叶云州催促的电话打来,
“虞舟,你怎么还没来?我待会还有事,如果十分钟内还没到,订婚的事就改天再说吧。”
我咬着牙,将所有的怒火压了下去,
“用不着威胁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要和你分手,你爱上哪上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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