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萧成凛是盘踞北城一带的地方武装头狼,女人在他眼里不如一颗子弹值钱。
直到三年前,他被围剿倒在北部边陲小镇。
小村医程瑶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整整两年,他像头饿极了的狼盯上了程瑶这个猎物。
而程瑶怕他身后的血雨腥风,她一遍遍说:“我们不合适。”
直到那次,她爷爷突发急症,大雪封山,是萧成凛动用了他所有力量,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老人。
那一刻,程瑶彻底沦陷了。
此后三年,在草药堆里打转的小村医死了,活下来的是能替他处理棘手事务的“瑶姐”。
可老天爷最爱玩她。
一个月前,她替萧成凛挡了对头致命的一枪。
他活下来了,却忘了她。
而曾让萧成凛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夏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后悔回来了。
萧成凛毫不犹豫地认定:这才是他的女人,他心尖上的宝贝。
自此,他为她搜集稀缺的物资,甚至为她深入虎穴拿下对头深藏的宝贝,只为换她欢心。
程瑶的世界瞬间崩塌。
她不相信这一切。
可直到今天下午,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个笑话。
夏琴打翻了萧成凛书房里程瑶和父母唯一的黑白合影。
女人惊恐万分,“瑶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未等她说完,程瑶抬手狠狠给了夏琴一耳光。
夏琴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扑进萧成凛怀里。
男人蹙眉大怒,转手就给了程瑶一巴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奉劝你最好识相点。”
程瑶血压飙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指向罪魁祸首。
“那这个女人又算什么东西?!”
男人却没有答复她,只吩咐手下准备“家法”。
萧成凛接过手下取来的鞭子,没有丝毫迟疑,甩手狠狠给了程瑶一鞭。
这一鞭,鞭到程瑶身上血肉裂开,更将她的心狠狠鞭碎。
她想起初来萧家,手下看不起她这个村姑,对她搞恶作剧。
本是小事情,萧成凛之后却将那人狠狠收拾,之后无人再敢冒犯她。
当时他也是说,上“家法”。
程瑶痛昏了过去,她没想到,男人比当初更狠。
不一会儿,她被冷水泼醒。
却看见书房的放映机上,正播放着她爷爷被牛皮鞭狠狠抽打的映像。
画面血腥,让她目眦欲裂。
“不——”
程瑶疯了般扑向放映墙,却被死死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她抬头,瞪向男人:“萧成凛!那是我爷爷!你还是不是人!”
萧成凛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眼里是冰冷的警告,“知道疼了?程瑶,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
动琴琴一根手指头?”
他甩开她的脸,直起身,“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鞭子了。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爷爷,被
一点点喂、给、狼!”
心脏像是被碾碎,程瑶疼得几乎窒息。
她想起曾经的一切,似乎从来都只是她的臆想。
暴雨夜,爷爷病危,牛车陷在泥里,是他如天神降临,背起老人徒步十几里闯进公社卫生院;
她被屯里的地痞刁难,断了爷爷急需的救命药,是他带着人端了对方老巢,把药捧到她面前;
她独自进山采药遇险,被狼群围困,是他浑身浴血杀进来,拥她入怀......
每一次,他都像踏着光来,把她从绝望的水火中拉起。
她以为那是爱,是命定的救赎。
可现在为了夏琴微不足道的委屈,他就能当着众多部下的面鞭打她,用她唯一的亲人来对她
施以最残酷的极刑。
她程瑶,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见她一副悲壮模样,萧成凛紧蹙的眉头微松,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行了,”萧成凛声音冷硬,但少了股戾气,“找人演的而已。你爷爷在家,好好的。”
程瑶顿时瘫在地上,浑身脱力。
“但是程瑶,”他蹲下来,冰冷的枪口抵上她的心脏,“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琴琴是我的命,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保证刚才的画面会变成现实。”
程瑶的脸色瞬间灰败如纸。
她看着他,这个曾是她整个天空的男人,如今眼神却冷酷无情。
太可怕了,当初自己就不该沦陷。
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出了这座曾经承载着她所有幸福幻梦的院子。
站在空旷的场院里,她拿出怀表看了看,走向公社仅有的电话亭。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沉稳的声音。
程瑶声音干涩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心死后的决绝:
“我答应你,回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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