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我花三千万定制的婚纱被铺在狗窝里,给狗当产垫。
未婚夫顾业成的小青梅正蹲在旁边:「这婚纱料子软,给我家富贵当产褥正好,嫂子,你也接接富贵一胎八宝的好孕啊。」
我看着沾满血迹跟羊水的婚纱只想吐。
顾业成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跟我这么久都没怀上,还不如个狗呢。」
我当即就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只要我答应嫁给你,就用直升机队来接亲还作不作数?」
这无精症老公,不要也罢了。
1
我盯着地上那件被撕得不成样子的婚纱,心口像是被钝刀来回割着。
「顾业成,这件婚纱是法国顶级设计师设计,从定稿到成样全是我一点一点跟进的。」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婚纱领口上的粉钻。
光这个小粉钻就价值两千万,是奶奶留下来的遗物,我本想带着它走完婚礼,就当是最爱的奶奶还陪在我身边。
「你要还想明天顺利结婚,就让汤佳佳赔我三千万。」
「噗——」
汤佳佳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三千万?」
她弯着腰,笑得眼泪直流,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
「沈晴玉,你是穷疯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就你?一个连陪嫁都没有的穷酸货,知道三千万是什么概念吗?」
她拎起婚纱,像抖垃圾似地晃了晃:
「这破布片子给我家富贵垫狗窝,我都怕硌到她呢。」
顾业成皱起眉,猛地抬手拨开我,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够了,沈晴玉,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婚本就是老爷子逼我的,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他侧身把汤佳佳护在怀里。
「佳佳拿你的破婚纱给富贵当产褥,是给你脸了。富贵一胎生了八只,多吉利。你这种攀高枝的,沾沾好孕气。记住你嫁进顾家的唯一任务就是不停地生孩子,这份罪我可舍不得佳佳受。」
「听见没?」
汤佳佳搂着顾业成的脖子,冲我吐了吐舌头。
「你也就是会哄老爷子,不然凭你,连顾家的大门都进不来。」
周围的佣人早围了一圈,窃窃私语的声音悉数落入我耳朵里:
「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她估计都不知道富贵一天的伙食有多少吧。」
「要不是唐小姐一直在国外养病,哪轮得到她这种野丫头登堂入室?」
「就是,少爷心里只有唐小姐,跟她结婚不过是应付老爷子。你看她那穷酸样,去卖一辈子都卖不到这么多钱吧。」
「唐小姐回来才几天,少爷魂都跟着走了,她还在这儿做梦呢。」
「嘘——小声点,看她那脸,白得跟纸一样,怕是要哭了吧?哭也没用啊,谁让她没生在汤家那种富贵窝呢。」
2
我上前一步,弯下腰,伸手想把婚纱从那肮脏的狗窝里拉出来。
「滚开!」
汤佳佳张牙舞爪地扑向我。
「别用你的脏手碰富贵和它的宝宝!晦气东西!」
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撞在边几上,骨头像是要裂开。
顾业成全程冷眼旁观,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佳佳让你滚远点,你就滚远点。」
「让你沾好孕,你还在这耀武扬威。」
我死死扶着冰冷的柜门,才勉强站稳。
后背的剧痛和胸口的闷痛交织在一起。
可我看着眼前这对令人作呕的男女,笑出了声。
「顾业成,你还有脸提好孕气?」
「你真以为,问题出在我身上?」
「你……」
「闭嘴!」
我的话还没说完,汤佳佳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你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自己没本事生,还想赖在业成哥哥头上?」
她恶毒地瞪着我,唾沫横飞。
「业成哥哥身体好着呢!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去!」
「就你这块荒地,播再好的种子都白瞎!」
汤佳佳每骂一句,顾业成的脸色就铁青一分。
他扬起手,「啪!」一声。
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顾业成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
「贱人!」
「自己是个废物,还敢污蔑我?!」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死一样的寂静之后,佣人们的议论声像是苍蝇一样嗡嗡地响了起来。
「天啊,她居然敢这么说顾少……真是疯了。」
「活该被打,什么身份啊,也想污蔑少爷。」
「就是,自己生不出来,还想往少爷身上泼脏水,太恶毒了。」
「可不是么,上次张医生还说我们少爷身体好着呢,是她自己有问题。」
「这下好了,婚礼肯定办不成了。」
「办不成才好呢,我一想到以后要伺候这种扫把星,就心烦。」
佣人的议论声还在耳边。
顾业成眼中的怒火却未消散。
他抬起脚,猛地踹在我的小腹上。
我整个人重重向后摔去,后腰再次撞上柜角,剧痛让我瞬间弓成了虾米。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两年,甚至不惜跟家人翻脸也要嫁的男人?
父亲当初的苦劝还回荡在耳边。
「晴玉,他配不上你。」
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只觉得是家人对他有偏见。
我给了自己跟他两年时间,隐瞒身份跟他在一起,就为了给家里人证明,我眼光没错。
在汤佳佳回国之前,他对我也算体贴。
可现在,我终于看清。
他那张温情脉脉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何等丑陋的嘴脸。
汤佳佳像猫一样缠在顾业成怀里,声音又软又黏腻。
「业成哥哥,你看她,现在就这么不知好歹,以后真嫁给你了,还不得骑到我头上来?」
顾业成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放心,她就算嫁进来,也只是个摆设。」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
「顾太太的位置是老爷子要给的,但我顾业成的心,永远只属于你。」
汤佳佳立刻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沈晴玉,听见了吗?」
「你陪了他两年又怎么样?」
「只要我回来,你还不是要像条狗一样被赶走。」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笑得得意又恶毒。
「我劝你最好自己滚,除非……」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拍了拍铺着大红喜被的婚床。
「你能忍受,你的新婚夜,是我和业成哥哥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这句话,比刚才那一巴掌那一脚,还要让我锥心刺骨。
我扶着墙,一字一句地开口。
「把我的婚纱,还给我。」
汤佳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不耐烦地走到狗窝旁,一把抓起那件沾满了污秽的婚纱,直接砸在我脸上。
一股混杂着狗骚的腥臭味,铺天盖地而来。
「拿去,谁稀罕你这破烂玩意儿。」
她挽住顾业成的胳膊,满脸炫耀。
「以后业成哥哥会给我买更多、更好的,要不是用来应急,你这件婚纱,也就是给我家富贵擦脚的档次。」
我被她这番话直接气笑了。
他们以为顾氏集团凭什么能撑到今天?
如果不是我动用沈家的关系,在海外替顾家周旋那几个濒临崩盘的项目,顾家早就破产了。
顾业成又拿什么给他心爱的汤佳佳买更多、更好的东西?用他的脸吗?
3
我把小粉钻拆下来,仔细地放进了小包里。
抬眼看着两人,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那就退婚吧。」
汤佳佳的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得嘴角都压不下去。
顾业成却像是被踩了痛脚,愣了一秒,随即勃然大怒。
他猛地冲上前,指着我的鼻子咆哮。
「沈晴玉!你他妈说什么?」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被我玩了两年的破鞋,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不会下蛋的母鸡。」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除了我顾业成可怜你,谁还会要你?」
「你真以为我非娶你不可?」
「要不是看在你听话的份上,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里的阴狠几乎要将我吞噬。
「明天的婚礼,你最好识相点,乖乖给我配合。」
「否则,我让你在京北彻底混不下去。」
骂完,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汤佳佳时,声音又瞬间温柔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佳佳,别气,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背上小三的骂名。」
汤佳佳立刻会意,挽着他的胳膊,趾高气昂地朝我走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就是,业成哥哥肯娶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还不跪下谢谢业成哥哥的大恩大德?」
她凑近了些,恶毒的话在我耳边炸开。
「一个生不出孩子都不配成为女人的人,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顾业成和汤佳佳脸上的得意,还未散去。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终于被驯服,打断了脊梁的狗,他们在等着我跪地求饶。
见我不说话,汤佳佳嗤笑一声,抱着胳膊,满脸鄙夷。
「沈晴玉,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呀?」
顾业成整理了一下衣领,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沈晴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婚礼照常,不然……」
我没理他,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
「晴玉?」
听筒里传来的低沉男声竟让我莫名安心。
「两年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是笃定的回答。
「任何话,任何时候,都算数。」
我勾起嘴角,「那我要你,用你的直升机队来顾家接我,我们结婚。」
「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疑问,只有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等我。」
4
通话结束,我收起手机抬头。
「你……你装什么?还直升机队?你以为你是谁啊?」
汤佳佳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业成哥哥你听见没?」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还直升机队接亲?她以为自己是谁?是哪国的公主殿下吗?」
「一个马上就要被退婚的二手货,一个连蛋都下不出来的老母鸡,做什么世纪白日梦呢!」
顾业成满脸讥讽。
「沈晴玉,你是不是被我打得精神分裂了?」
「就凭你?一个被我顾业成穿烂了的破鞋,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你现在就是脱光了倒贴给街边的乞丐,人家都得嫌你晦气。」
他上前一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还直升机?我看你是该叫精神病院的车来接你。」
客厅里,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
「啧啧,受的刺激太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还直升机队呢,演电视剧啊?笑死我了……」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可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们。
笑声中,汤佳佳的眼神忽然变得怨毒无比。
「光骂有什么用?得让她长长记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精致锋利的美工刀。
「我要在你这张狐媚子脸上,刻上一个『奴』字!」
「让你这辈子都记住,你就是我汤佳佳可以随意踩在脚下的一条狗。」
顾业成非但没有阻止,还轻轻使了个眼色。
立刻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佣人冲上来,一左一右,像抓牲口一样,死死按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他们粗暴地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汤佳佳狞笑着,在我面前蹲下,指甲狠狠捏进我的下巴,逼我抬头。
刀尖一寸寸地抵上了我的脸颊。
就在刀尖即将用力,刺破我皮肤的瞬间。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别墅外传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别墅顶上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开始剧烈摇晃。
脚下的地面,也开始传来微弱的震颤。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一片庞大的阴影笼罩。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扭头望向窗外。
整整十二架通体漆黑的直升机以一种蛮横无理的姿态,悬停在别墅上空。
机身上,烙印着一个烫金徽记「H」。
整个别墅的玻璃窗,都在那恐怖的轰鸣声中,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尽数碎裂。
草皮被气流掀飞,泥土翻卷。
为首那架稳稳地降落在别墅前的草坪上。
男人身着一套剪裁完美的纯黑色高定西装,踏着舷梯走了出来。
八名黑衣保镖紧随其后,个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
看清男人的面容后,汤佳佳手里的美工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连顾业成脸上那讥讽的笑,也僵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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