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场前十分钟,我亲手为秦朗挑的婚戒戴在他小青梅的朋友圈照片里。
电话那头他轻笑:“急什么,大不了重买。”
群消息疯狂刷屏:“林小小才像他真爱,你不过是个拆散他们的拜金女!”
我盯着屏幕上林小小配文“他选的尺寸刚好”的戒指特写。
突然想起三年前秦朗跪在雨里说:“娶不到你,我终身不娶。”
转身摘下头纱砸碎镜子——
玻璃飞溅中我笑出声:“婚礼继续。”
“不过新郎得换人了。”
......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冰冷的触感顺着神经一路冻到心里。化妆间里浮动的香氛甜得发腻,缀满珍珠的厚重头纱压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像有根无形的弦死死勒着,即将崩断。
还有十分钟。
门外是觥筹交错的模糊喧哗,是婚礼进行曲的前奏,是无数宾客等待见证的“幸福”。而我,新娘沈薇,在开场前十分钟,发疯似的翻遍了每一个首饰盒每一个口袋,甚至趴在地上看是不是滚进了哪个角落。
没有。那枚我跑了三家珠宝店改了三次设计内侧刻了我们名字缩写的铂金婚戒,不见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婚纱的蕾丝领口。呼吸变得急促,视野边缘开始发黑。秦朗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他的号码在屏幕上跳跃,像一根救命稻草。
“秦朗!”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戒指…戒指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了,没有!仪式马上就要…”
电话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他似乎轻笑了声,混不在意地打断我,带着一丝被琐事打扰后的慵懒:“就为这个?急什么薇薇,一个小圈子而已。”
他顿了顿,我甚至能想象他此刻可能正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或许林小小就在旁边。
“大不了重买一个就是了,买十个都行。这点小事也值当你慌成这样?司仪在叫我了,乖,赶紧补个妆出来。”
盲音响起。嘟—嘟—嘟—
我举着手机,僵在原地。冰冷的机械音扎进耳朵里,比任何尖锐的诅咒都刺人。重买一个?那是我们的婚戒。刻了名字要戴一辈子的婚戒。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那阵灭顶的眩晕。手机屏幕还亮着,下意识点开微信。
第一条跳出来的,却是林小小十分钟前刚发的朋友圈。
一张照片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瞳孔骤然收缩。
背景是酒店华丽的丝绒沙发一角,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俏皮地伸着,指尖一枚戒指熠熠生辉。光线刻意调整过,钻石火彩切割得无比耀眼,铂金戒圈泛着熟悉的光泽。
那是我挑的戒指。我绝不会认错。戒臂内侧那道极细微的打磨痕迹,是我当初亲自确认过的。
配文是:【他总是说,尺寸刚好~[害羞]】
下面已经有了一连串的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扔进沸腾的油锅。
还没等我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那个沉寂了许久号称都是秦朗“铁哥们”和他们女伴的群消息图标疯狂地跳动起来,数字瞬间变成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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