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都在羡慕我,说沈肆爱我爱到连我无理取闹提离婚都要精心安排99场约会。
没人知道,他给的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
我要自由,就必须完成99场他亲自安排的满分约会。
每一天,我都要像个商品一样被他安排的精英男评头论足,还要卑躬屈膝地求对方在满意度表上打满分。
这一切,只因为我发现了宋秘书发给他的那张孕检报告。
他搂着宋琳嫣,冷眼对我说:
“迟从缘,你不是抱怨我冷漠吗?现在我让你体验够热情,看看到底谁受得了你的无趣。”
从此我成了全城的笑柄,被所有人唾骂。
沈肆让宋琳嫣全权负责这场闹剧,美其名曰公平公正。
每天我拖着破碎的自尊回家,都要听她娇笑着给沈肆打电话:
“沈总,太太今天又把王总惹生气了,真是扶不上墙呢。”
“再这样不合格下去,先把她那个植物人弟弟扔出医院吧。”
我强忍着羞辱和痛苦,日复一日像货架上的商品,被不同男人审视打分。
直到第八十八天,我疲惫的把一沓满是满分的评分表放在桌子上。
“协议完成,我可以走了吗?”
1
沈肆叹了口气,把那份评分表推开,揉了揉眉心。
“迟从缘,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语气里带着无奈,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甚至不惜伪造这些东西来骗我?”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我看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信任。
“我没有伪造。”我的声音有点抖,但还是努力稳住。
“协议真的完成了,沈肆,放我走,把我弟弟的医疗费结清。”
“肆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进来。
宋琳嫣扭着腰靠过来,拿起一张评分表,夸张地皱起眉。
“哎呀呀,你看这个签名。”她用手指点着,几乎要戳破纸张。
“歪歪扭扭的,好假哦!王总的签名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她把纸扔回桌上,然后顺势挽住沈肆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贴上去。
另一只手故意轻轻抚摸着还完全平坦的小腹。
她嘟着嘴,眼睛却瞟着我,带着得意的光。
“从缘姐,干嘛做这种不诚实的事情呀?气到我和宝宝就不好啦~”
沈肆立刻紧张地看向她,大手覆上她的小腹,语气满是呵护:
“别动气,对孩子不好。”他完全无视了我瞬间苍白的脸色。
他转而看向我,眼神里的那点无奈变成了清晰的失望和不悦。
“从缘,别闹了,听话。”他的声音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把我拉近一点,他身上混着宋琳嫣那甜腻的香水味,让我一阵反胃。
“把最后十一天好好做完。”他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回来,安心做你的沈太太。”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动作看似亲昵,却让我浑身冷得发颤。
“琳嫣有了身子,需要静养。”他瞥了一眼宋琳嫣,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后目光又锁死我:“只要你以后乖乖的,等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名下给你养,不好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他怎么能…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让我去养他和第三者的孩子?
这简直比任何羞辱都让我窒息!
“你…”我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冲进眼眶,却死死忍着不肯掉下来。
他像是没看到我的崩溃,或者说根本不在意,最后轻飘飘地补上那句最冰冷的威胁:
“别再耍小性子了,嗯?想想你弟弟的病,还需要持续治疗,不是吗?”
弟弟的命,和养他私生子的承诺,被他同时摆在我面前。
心口那块地方,好像被钝器狠狠砸碎,又冷又空,痛得我几乎站不稳。
宋琳嫣依偎在沈肆怀里,对我露出一个极致恶毒和胜利的笑容。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得像是死了过去。
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挣扎和解释,在他这番荒谬又残忍的话语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微不足道。
他从来都是这样,在我和宋琳嫣之间,他永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伤害我。
一次又一次。
我看着他们紧挨在一起的身影,看着沈肆那理所当然的掌控姿态。
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让我彻底凝固,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弟弟还在医院等着钱救命。
而我,连拒绝耻辱的资格都没有。
我还能怎么办?
2
宋琳嫣的效率高得吓人。
我昨晚几乎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她就笑眯眯地来了。
“从缘姐~醒了吗?”她声音甜得发腻,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今天开始新的验真环节哦,肆哥说了,要保证绝对真实~”
她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摄像头,像个精致的胸针,但闪着冷冰冰的光。
“这是最新款的。”她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别在我衣领上。
“带直播功能的哦,这样大家都能看到从缘姐的真实表现啦,免得又说我们骗人。”
我身体一僵,想躲开。
她却用力按了一下,别针扎进我皮肤里,传来一阵刺痛。
她凑近,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动嘛,肆哥看着呢,你夜想你弟弟好吧?”
我瞬间不动了,血液都凉了。
弟弟,又是弟弟。
她得意地笑了笑,调整好摄像头,退后两步打量我,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登台表演的物品。
“好啦~”她拍拍手。
“第一位特邀嘉宾已经在等啦,是鼎鼎大名的张记者哦,以问题犀利著称呢。”
“从缘姐,好好表现呀,直播间好多观众等着呢。”
她把我推出了门。
楼下客厅,那个张记者果然在了,油头粉面,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轻蔑。
摄像头已经开启。
我能想象直播间里那些看客兴奋的嘴脸。
“迟小姐是吧?”张记者开口了,翘着二郎腿。
“听说您为了离婚,不惜伪造了八十八份满分评价?能谈谈您当时的心理活动吗
“是不是觉得沈总太好骗了?”
问题像毒针直直扎过来,我喉咙发紧,手指掐进掌心。
“我没有伪造。”我声音干涩。
“哦?”他夸张地挑眉,对着镜头耸耸肩。
“大家都听到了啊,拒不承认。”
“那请问,您如何解释王总签名笔迹不符的问题?还有李总那边说根本不记得给过满分?”
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每一个都在把我往骗子的标签上钉。
直播间评论飞快滚动,隔着镜头我好像都能听到那些嘲笑和辱骂。
【真不要脸!】
【沈总太可怜了!】
【这种女人赶紧离了吧!】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心虚!】
我坐在那里,像个被公开审判的犯人。
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想反驳,想大声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
但我不能x沈肆和宋琳嫣也许就在某个屏幕后看着。
我任何激烈的反应,都可能成为他们迁怒弟弟的理由。
我只能忍着。
胃里像塞了一团烧红的炭,烫得生疼,却又喊不出声。
张记者越来越过分。
“迟小姐,沉默代表默认吗?”
“您用这种手段逼沈总离婚,是外面有人了吗?”
“听说您弟弟病得很重,是不是急需用钱?沈总平时不给您钱花吗?”
提到弟弟,我心脏猛地一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是医院护工阿姨打来的。
我脸色瞬间白了,也顾不得是在直播,猛地站起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我冲到角落,颤抖着接起来。
“迟小姐!不好了!小辰他突然器官衰竭,呼吸不行了!”
“必须立刻进手术室!医生说要马上交钱,不然……”
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是嘈杂的警报声。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不住。
“多少钱…要多少钱?”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至少先交五十万,后续还要更多!迟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五十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天数字。
我猛地转身,看向摄像头,像是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沈肆。
我对着镜头,眼泪彻底失控,嘶声哭喊:
“沈肆,救我弟弟,这次是真的,他要死了!”
“求求你…钱我以后一定还你,做牛做马还你!”
我几乎是在哀嚎。
直播间都静了一瞬,评论停了,张记者也愣住了。
我死死盯着摄像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直播信号猛地一下,断了。
屏幕一黑。
只剩下我绝望的哭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还有电话里,弟弟生命流逝的滴答声。
3
宋琳嫣像是被我的哭声吓到了,手一抖,竟然真的把直播关掉了。
她拍着胸口,娇弱地靠进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沈肆怀里。
她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从缘姐怎么了呀?差点吓到我们的宝宝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扑到沈肆脚边,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抓住他的裤腿。
“沈肆,你听到了对不对!”我仰起头,眼泪糊了满脸。
“弟弟要立刻手术,只要五十万,求求你,我以后一定还!”
“我给你签卖身契,我一辈子不离婚了!求你救救他,他真的会死的!”
我语无伦次,几乎是在磕头。
沈肆的眉头紧紧锁着。
他低头看着我惨白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动摇。
他掰开我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哪家医院?”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就这一丝迟疑,像一道微光。
“市中心医院!沈肆!求你快……”我急切地喊道,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可我的话再次被阻断。
“唔…”他怀里的宋琳嫣突然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整个身体软软地往下滑。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只手死死捂住小腹。
“肆哥,我肚子好痛…”她气若游丝,眼泪成串地掉下来。
“我们的宝宝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好怕。”
沈肆脸色骤变,刚才那一点点动摇瞬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猛地一把将宋琳嫣彻底揽入怀中,大手紧紧护住她的小腹,脸上写满了全然的紧张。
“别怕,我在这儿,我们马上去医院。”他声音温柔又焦急,彻底忘了还跪在地上的我。
他打横抱起宋琳嫣,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大步就往外冲。
“沈肆!”我凄厉地喊他,心脏像是被他这一步狠狠踩碎,“我弟弟…求你!”
沈肆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有冰冷到极致的声音砸过来:
“迟从缘,你最好祈祷琳嫣和孩子没事,否则你弟弟别说手术,连医院都别想再待!”
说完,他抱着宋琳嫣,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大门。
引擎声轰鸣着远去。
把我一个人,和我耳边弟弟生命流逝的滴答声,彻底扔在了冰冷空旷的客厅里。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带着那个假装不适的女人,去了医院。
而我的弟弟,被他毫不留情地抛下了。
我慢慢地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眼泪,没有声音,只是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又疯狂地震动起来。
还是那个护工阿姨的号码。
对面传来阿姨语无伦次的哭喊声:
“迟小姐不好了,完了啊!”
“他们根本不听劝!直接拔了小辰的管子,把他从病床上拖走了!”
“他们把他塞进一辆黑车开走了!车往城郊河边那个方向去了!”
阿姨的声音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我麻木的躯壳。
我握着手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瞳孔骤然缩紧。
一个极其恐怖令人窒息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
4
处理完弟弟的后事已经是第二天。
直到下午,沈肆才搂着宋琳嫣的腰回来了。
宋琳嫣脸色红润,娇声笑着,哪还有半点昨天受惊的样子。
看到我像个幽灵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她撇撇嘴:“哎呀,从缘姐,你吓死我了。”
沈肆看到我,眉头习惯性地皱起,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
“你又怎么了?还嫌昨晚闹得不够?”
我抬起头,眼睛干涩得发疼,一夜未睡,眼底是一片死寂的灰烬。
我看着他们,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我自己的:“弟弟死了。”
四个字平静得可怕。
沈肆愣了一下,随即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又晦气的话。
“迟从缘!”他声音里压着怒火。
“你还有完没完?你是不是就觉得用这种方式能引起我的注意?”
他松开宋琳嫣,几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
“因为我昨天送琳嫣去医院,你就没完没了地闹,甚至咒他死?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宋琳嫣立刻上前,挽住沈肆的手臂,柔声安抚:
“肆哥,你别生气嘛,从缘姐可能就是心里不平衡,才总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把太太关进房间!”沈肆话音落下,我被保姆们架着扔进房间。
我狼狈的跌坐在地,心口那片早已麻木的地方,竟然又泛起一丝细密的疼。
原来极致的绝望,是哭不出来的。
第二天,我被打扮的像一件商品,站在大厅中央,接受着四面八方恶意的目光。
沈肆挽着宋琳嫣,站在主位,如同审判官。
宋琳嫣拿着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娇滴滴却字字诛心:
“大家都知道,从缘姐为了和肆哥离婚,闹出好多不愉快。”
“还做了一些不太诚实的事情,伪造了那些评分,真是让人伤心呢。”
她故作惋惜地摇头,引来底下阵阵窃窃私语。
“幸好肆哥大度,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偎进沈肆怀里。
“从缘姐,你就跟大家简单道个歉,承认一下错误,保证以后乖乖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所有的灯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沈肆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看着他们,看着台下那些看客的嘴脸。
喉咙像是被堵住,半个字都不想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辩解。
宋琳嫣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除非你能找到一个人证明,他真的给你打了满分。”
我知道没有人,因为没人敢得罪沈肆,除了…
突然,宴会厅厚重的双门被猛地推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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