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总会成为我的受难日。
二十二岁,我的酒杯里被掺了工业胶水,让我失声窒息。
二十三岁,切蛋糕时我被人从身后猛推,刀尖划过我的眼角,至今左眼视力模糊。
二十四岁,生日礼物盒里弹出硫酸,我大半边手臂被灼伤溃烂,留下永久性瘢痕,我的医学生涯彻底断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家那个聋哑假千金的“无心之失”。
每次我只要流露出愤怒和质疑,母亲总是抢先护着她。
“她听不见又说不出,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能怀疑她?”
这次,顾依依干脆放火烧我裙角。
火势瞬起,我推开了吓呆的顾依依,自己整个后背和手臂被严重烧伤。
在医院住了半年。
出院时却听见母亲交待医生好友:
“能不开药就别开,我不想她好的那么快。”
医生震惊:“可江漓是因为推开依依才被烧伤的啊!”
母亲却打断他:“她那点付出算什么?依依因为她,心里受了多少委屈,偷偷哭了多少次!”
“我就是看不惯她总欺负依依,上次害依依过敏住院,这次也让她尝尝躺着的滋味!”
医生倒吸一口凉气:“那之前生日······”
母亲破罐破摔:“都是我暗示依依去做的。那孩子说不了话,心里苦,我作为母亲,总得教她怎么保护自己,怎么反击!”
我靠在墙上,仿佛全身的伤口再次撕裂。
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为什么我所有的苦难全都来自我的亲生母亲?
既然如此,我离开便是!
我拄着拐站艰难地往外走,母亲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江漓在别人面前说依依是个聋哑人让她自卑,那我就教依依给她的酒杯凃胶水,让她学会闭嘴!”
“她害依依的眼睛进了沙子,那我就让她也体会差点儿失明的滋味!”
“她不是总被别人夸长得比依依好看嘛,那我就让她毁容,让她那张脸一辈子都比不上依依!”
血液直冲我的头顶,我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朋友有些不理解:“那你这么讨厌江漓,为什么还要把她找回来啊?”
母亲无奈叹气:“毕竟小时候她是被我弄丢的,这次是警察亲自把她送上家门,我总不好再赶出去。”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等治好依依的耳朵,我就让她去国外留学,让她自由自在的翱翔,不受任何拘束。”
我昏昏沉沉,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
母亲刺耳的电话声将我的思绪从痛苦中拉回。
“顾江漓,你是三岁的孩子吗?连家怎么回都忘了是不是?”
“赶紧给我滚回来!别在外面丢我们顾家的人!”
可我······就在家门口。
里面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连保姆都放假回家了。
我也没有家里的钥匙,只能坐在门外等他们回来。
挂断电话,我就看见顾依依发了条朋友圈。
是我母亲和哥哥正带着她逛商场挑选礼服的照片,比我的更贵更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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