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陈浩的葬礼上,天阴沉沉的,就像我的心一样。
我抱着五岁的女儿彤彤,跪在冰冷的灵前,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来来往往的亲戚朋友说着安慰的话,可那些声音飘进耳朵里,却激不起半点波澜。
陈浩走了,我的天,塌了。
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一起上学,一起毕业,然后结婚生子,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到白头,可一场意外,把所有的美好都撕得粉碎。
整个葬礼,我哭得眼睛红肿,嗓子沙哑,几乎站不稳。可奇怪的是,我的婆婆王桂芬,却异常地镇定。
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忙前忙后地招呼着客人,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我当时悲痛欲绝,没有多想,只当她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到了极致,反而哭不出来了。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都陆续散了。我扶着陈浩的遗像,准备带女儿回家,婆婆王桂芬却拦住了我。
「林晚,你等一下。」她语气生硬,完全没有对我这个刚失去丈夫的儿媳妇的半分同情。
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小叔子陈杰,吊儿郎当地跟在她身后,眼神不住地往我身上瞟,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妈,有什么事吗?」我哑着嗓子问。
王桂芬清了清嗓子,说:「陈浩走了,我们全家都很难过。但是活着的人,日子还得过。有些事,得早点说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
「陈浩名下的财产,还有公司赔的钱,保险的钱,都得好好理一理。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也管不好这么多钱。」她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小叔子陈杰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嫂子。我哥的钱,那就是我们陈家的钱。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嘴脸,心里的悲伤瞬间被一股冷意取代。陈浩尸骨未寒,他们关心的竟然只有钱。
我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冷冷地看着他们:「陈浩的钱,我会用来抚养彤彤长大,不劳你们费心。」
说完,我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抱着女儿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王桂芬尖锐的声音:「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事没完!」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冷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眼泪早已干了。我知道,丈夫的离开,只是痛苦的开始,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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