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我的苗疆圣女身份暴露,十八岁的少年单枪匹马闯进敌营以一敌百,刀尖都泛着嗜血的光。
他的血滴了几里地,深可见骨的伤口数不胜数,肋骨尽数断裂,左臂也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可即使这样风起未曾皱一下眉,却在触及到我脸上一处小到可以忽略的擦伤时自责落泪,“阿尘我早说过要护你一生无虞。”
才勉强养好却又因瞧见我被嘲讽,一头扎进军营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玉面少将。
人人都说二十三岁的风将军疯如野狗前途无量就是公主也配得上,他却用差点搭上性命换来的军功求了一纸婚书。
可他因此失忆,婚书上的名字不是我。
他婚后三年,我走遍江川河流,直至我的时日无多,以残存的生命跟蛊神做交换,终于在死期前三天求得另他恢复记忆的办法。
可回府时他早已满眼都是身边挺着孕肚的女人。
“贱人!就算你折腾再多他也不会想起你,因为阿起根本就不爱你!也根本就不想想起你。”
大肚子的女人挑着眉叉腰站在门口阶上。
那是风起用生命求来的妻子,孙执缨。
明媚的像个小太阳。
若不是曾经和风起生死相依我都要以为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我手里的药方攥了又攥冷嗤出声。
“我尘归跟风起相依为命二十年,不管你曾经用什么手段蛊惑风哥哥,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说着我便要强冲进门,孙执缨内圈一群人护着,外圈的不消两下便把我推搡下台阶。
手肘顷刻间挫伤一大片,浑身各处也传来锥心的痛,她眼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风起赶来时我刚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连身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拍掉,我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兴冲冲地,“风哥哥我找到治好你失忆的药方了……”
话还没说完,仅仅只是孙执缨一个委屈的眼神,他毫不犹豫的抬脚再次把我踢到阶下。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笑容僵在脸上,三年的委屈顷刻而出,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地上。
可他只是警惕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像是笼在罩子里。
“我从来不需要你去寻什么药方……”
手肘的血混着脏污的泥洇湿了手里的药方。
我整个人颤抖着几乎是在嘶吼,“你说过的要护我一生无虞……”
如今我算什么?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崩溃,冷淡的像极了陌生人。
“也不知是谁惯得你这一身臭毛病!”
我笑的凄惨,还能是谁?
胸膛里泛起一阵酸涩,药方已经被攥的面目全非。
也罢,反正我马上就死了,他从前那么爱哭也省的想起来伤心。
我轻轻转动手腕一只驮着子蛊的情蛊飞到孙执缨的手臂上快速咬开钻了进去。
看见伤口他只当是我争执中伤了她,像做了千百次般把她的伤处含在嘴里,子蛊也顺着他的口腔钻入体内。
他俯身把她懒腰抱在怀里,头也没回的离开。
我倔强的擦掉脸上的泪,是他风起先不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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