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景恒青梅竹马,本以为此生非他不嫁。
可自从他的大学同学沈佳雪回国后,
我才发觉,我已不再是顾景恒眼里的唯一。
我与沈佳雪同时车祸受伤,
他舍命拦车抱着沈佳雪送去医院,把我独留在黑夜中,
本应是我的晋升机会,顾景恒却给了沈佳雪,
他说佳雪比我更需要历练。
我不再与他争吵,
而是转身消失在这个城市。
顾景恒你弄丢了我,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找到了。
1
“佳雪!你怎么样?身上那里疼?”
“景恒哥哥,我头好痛……”
深夜郊外,一片沉寂之中,
车子撞上大树的巨响显得那么刺耳。
我使尽全身力气抬头,看着男友顾景恒对沈佳雪嘘寒问暖。
两人贴的极近,近的快要亲上。
顾景恒看着沈佳雪的脸,满是慌张,好像下一秒那人就要重伤离世了。
我也看看了自己肿胀的脚腕,正流着血的小腿,疼的说不出来话。
不久前,一行人为了庆祝留学回国的沈佳雪,在郊区烧烤野游。
沈佳雪喝多了酒,吵着让顾景恒把她送回家,
上车时,她就吵着坐副驾驶,
想着她醉酒我并不想搭理。
车上,她依旧不老实,耍起酒疯,开始抢夺方向盘。
车子撞上大树,才造成了刚才的车祸。
“安安,佳雪头很疼,可能脑袋撞了车上比较严重,我先送她去医院,你这点伤自己叫救护车吧。”
“哦,对了别忘了给保险打电话。”
回过神,我看着肿胀的脚踝,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景恒……我的脚踝……”
可顾景恒已站在路中央,不要命的拦截了一辆小轿车。
他匆忙地抱着沈佳雪上车,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匆匆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拖着受伤的腿走了很久,手机终于有信号。
打了急救电话,仰头盯着天上星星,不知是疼的还是眼泪,视线有些模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景恒与我的交谈中出现了沈佳雪。
从一次两次变得越来越多,
说起沈佳雪三个字,他的脸上总能浮现出无尽的温柔与欣赏,
那种不安一直持续到沈佳雪出国,原以为不会再有交集,
直到今天沈佳雪留学归来,心中那种不安又涌上心头。
处理好医院和保险的事,已经是早上五点。
一个人一夜未睡,拖着受伤打着石膏的腿拄拐回家。
顾景恒并没回来,甚至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询问伤势。
昨晚折腾了一夜我有些饿了,可腿打着石膏不便利。
借着想吃楼下小馄饨的念头,我给顾景恒打去电话,
“你在哪?我想吃楼下的小馄饨回来时可以帮我带一份吗?”
“我在哪是我的自由,黎易安你这是在查我岗吗?
“必须要吃小馄饨,不吃活不了?”……
得到的却是他没好气的反问。
盯着窗外开始徐徐升起的太阳,
微风吹拂着白色窗纱心中有一处酸涩的让人窒息。
“记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你跑去照顾其他人?”
那边很久没说话,
许久过后,就在我快要关断电话时,才有了回音语气开始软下来:
“她只是我的好朋友,需要照顾,我一会儿就回家。”
2
迷迷糊糊睡着,
梦见了小时候的我与顾景恒。
从小学到高中,这十年的相伴,
他都是我身边最好的朋友,
是没考好相互代替家长签字的最佳人选,也是没钱时的敲诈对象,
大学可以为了见我坐十个小时绿皮火车,只是为了把钱省下来让我多吃些好吃的。
青春期的懵懂,让我对他心中有一丝丝异样的悸动。
还记得高考完在傍晚的摩天轮上,
他看着我目光真挚澄澈他说他喜欢我,愿不愿意和他再一起。
那晚的彩霞真美啊,
照在他的脸上,没喝酒却醉醺醺的。
我们在摩天轮最高处拥吻,彼此发誓永不背叛。
美梦持续到大学,突然的某一天与我的交谈中出现了沈佳雪的名字……
“安安……安安。”
不知何时,顾景恒回来了。
脸上带着疲惫,看着我打着石膏的腿眼中有着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严重,馄饨我买回来了现在吃吗?”
已经中午十二点,等他买饭回来我恐怕要饿死。
他身上有一股栀子花香水味,不属于我,是沈佳雪的味道。
很香,但我闻着恶心。
并不想看他,也不想争吵,
他想伸手摸摸我的头,我疲惫的将脸瞥向一侧,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
“我刚才吃了泡面,现在不饿先不吃。”
“黎易安你溜我玩?不就是关心了一下老同学?甩什么脸子?”
盯着他的眼睛,想寻找到一丝关心与温柔,可却令我失望。
“对不起安安,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也有点累不该吼你。”
顾景恒也知道自己对我态度不好,软了语气想把我抱回沙发上却还是被我再次躲闪开。
“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我闻着恶心。我不是你的垃圾桶,凭什么朝我吼。”
我的话让他愣在原地,互相看着彼此却都没再说话。
滴滴滴……
他电话响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顾景恒没接关了电话,重重叹气:
“所以今天你一定要这么作下去?”
“你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面前这个人好像突然变得陌生,
自从沈佳雪回归后,那个顾景恒眼里对我的爱意消失了。
“随你闹吧!”
顾景恒生冷的挤出短短话语,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门被大力关上,裹挟着冷风还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他走了,
朋友圈里,沈佳雪的一张奶茶照片角落里依稀能看见顾景恒的影子,
“某人打车半小时,为我买大学时我们最喜欢喝的奶茶!”
心中有一块地方沉重的让人心跳都慢了下来,
他能为沈佳雪打车买奶茶,可给我买个楼下小馄饨都像施舍。
我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我也不清楚,
或许是他的世界出现沈佳雪开始吧?
3
自从上次过后,我与顾景恒出现很久的冷战。
他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沈佳雪朋友圈里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看着那些照片,心中某一处对他炽热的爱意正渐渐冷却,
我想,
可能哪天我会彻底不喜欢顾景恒,
到那天我就会离开吧?
“安安,今天临江阁有聚会,知道你喝酒猛你不来可不行啊!”
“好啦!我去还不行吗?”
石膏拆掉,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
朋友酒局,我想借着酒意消解一下,
推门而入,与坐着的男人对视。
是顾景恒,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一句话没有,身旁还坐着沈佳雪。
身着白色纱裙,镶嵌着小珍珠,像清晨刚采摘下来的栀子花。
她同样发现了我,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臂像小孩子那样撒娇:
“姐姐,这几天还要谢谢你把景恒哥哥借我。”
她的话让周围人开始使眼色,大家都开始猜测发生了什么。
“今天佳雪请客,感谢大家对她的照顾!”
看着谈笑的众人,如坐针毡,早知道是沈佳雪请客,我肯定不来。
可现在,已经没有离开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要麻辣牛蛙,水煮鱼,小炒肉……”
沈佳雪点着菜,每一道都是辣的。
“你们有不能吃辣的吗?”
“我记得安安不能吃辣。”
所有人都看向我,好像我成了多事难搞的人。
“别让一个人毁了一群人兴致,今天佳雪请客让她点菜。”
顾景恒的话又让沈佳雪开心,看着我的眼中带着些许挑衅。
好像在说顾景恒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她象征性询问了一句,点的菜仍旧是重口辛辣的。
一顿饭我看着菜在眼前转悠,没有任何胃口。
一杯杯喝着酒,顾景恒为我夹了些稍微不辣的菜,
我放在骨碟中并不想吃。
“宝宝!啊对不起!
安安姐对不起忘了你在这儿,不好意思我私下都是这么叫景恒哥哥的。”
沈佳雪柔声说着对不起,眼睛有了盈盈泪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她。
“抱歉,家里有事你们先吃,改天再聚!”
实在不想和她演戏,我拿起包包推门离开。
“呜呜呜……对不起大家,
我不该让安安姐知道我叫景恒哥哥宝宝的,我们大学就这么叫就是闹着玩的。
她心那么敏感我不想破坏他们感情的……”
沈佳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捂着脸呜呜的哭出声。
我搞不懂她哭的点,
得了便宜的是她,
现在像受气媳妇的也是她,
而我什么都没做,就被安上了“敏感多想”的标签。
“安安……”
“你得回来,佳雪面子往哪放?”
“黎易安!站住!”
身后,顾景恒气极了,快步上前把我拦住。
上前拽住我的手腕,
力气极大,拽的人生疼。
被迫与他对视,
他的眼中怒意满满,
我盯着他双手抱胸同样审视着他嘲讽开口:
“怎么,把你佳雪宝宝气哭了,现在来兴师问罪?”
“黎易安,她只是我大学同学玩的好,比我小而已,你别那么敏感。
回去给她道歉,今天因为你所有人都没吃好。”
我冷哼一声,气的笑出声:
“我今天又做错什么了?能让你追出来让我道歉?”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显然他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回答。
曾经那个无条件站在我身边的人现在为了他的“妹妹”,开始站在我的对立面,
尽管我一再退让,他仍旧对她毫无底线的维护,
一切只能是我的错。
曾经他也是无条件支持我的,只是突然变了对象。
过去满眼爱意的他与现在重合,眼中的敌意掩饰不掉。
“回不回去道歉?”
顾景恒眉头紧皱好像下了最后通牒,像个护花使者好像今天不把我擒回去道歉这事没完。
“道歉?我给她磕一个,再上把香给她供起来过年烧烧纸行不行?”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我向后退去,站在灯照不到的暗处,
我们站在明与暗之间,中间好像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后退,
再后退,
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拿着包包向门外冲去。
顾景恒盯着门口看了许久,最后终于找到了形容我的词语:
“无理取闹。”
夜晚的路灯照耀下,我孤零零的身影显得很落寞。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心里冷冷的,鼻子都开始有了酸意。
“黎小姐,要不要我送你?”
身后开来一辆轿车,摇下车窗车里的男人我再熟悉不过。
是贺煜,顾景恒公司的竞争公司老板。
他和我一个大学毕业,说见过我,只是我没有印象。
“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考虑的如何了?”
“三天之内会给你答复。”
贺煜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轻笑点点头,听到我的回答他好像挺开心。
风吹拂着他额前碎发,
锁骨处的衬衫纽扣没系隐隐约约能看见肌肉,像个清贵公子哥。
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建筑快速倒退,风吹的心里乱糟糟,
同时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真的离开奋斗了五年的北城,离开顾景恒。
前几天,贺煜说欣赏我的工作能力。
在顾景恒公司只做小小的组长可惜了,想花高价挖我去港城当分公司经理。
原本是不愿意离开的,
可现在,我在北城过的不开心,想离开这里离开有关于顾景恒的一切。
但是,
公司前进的每一步都凝结了我太多努力与心血,
我不想放弃刚刚起来的公司,
一路上,我们并没太多话聊,他知道我心情不大好,绞尽脑汁讲笑话。
“别伤心,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我想吃俄餐。”
小区楼下,我们慢腾腾的走,贺煜见我穿的少,
想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身侧却挥出来一拳,贺煜眼疾手快单手稳稳接住。
挡在我身前,
是顾景恒,他喝的醉醺醺,眼中满是红血丝,
盯着我的眼中怒火似乎要冲出来把我与贺煜吞灭。
“贺煜你背着我和黎易安约会?你要不要点脸?她是我女朋友!”
顾景恒越来越激动,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
他可以不顾及我一个人走夜路会不会危险,
不顾及我拖着受伤的腿一个人在郊外,
不顾及是非对错,一味的让我道歉,
不顾及我一个人晚上走夜路会不会危险,
却关注着我和哪个人送我回来,
说到底,对我的是爱还是对于一个物品的占有欲?
我拦在两人中间,言语没有任何情感:
“顾景恒,你给我滚!”
“你说什么???!!!”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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