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不复年」大结局

小年夜当天。

在电梯里我看见前面男大的手机屏保。

曲线优美的女人，身着清凉搔首弄姿。

她的双眼被围巾挡住，姿势是极尽暧昧。

我没好意思多看，我和妻子正贴窗花时，男大按响了我家门铃。

“姐姐，小年夜快乐！”

看着他们亲昵的态度，我的脑袋猛地“嗡”一声。

那条围巾似乎也有一些眼熟。

1

宋冉已经把乔燃迎了进来。

她拉住我的手，热情地介绍：

“老公，他是住楼上的邻居，一个人过小年怪可怜的。”

“我们今天一起过小年吧！”

她平时是商业女强人，对陌生人比较冷漠。

我没想到她会热情邀约邻居，但小年夜多一个人热闹也好。

宋冉开始煮水饺，乔燃和我坐在一旁，热腾腾地水饺出锅，我们一起围坐桌前。

我只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这是我最讨厌的牛肉馅。

宋冉神情微愣，指着其他饺子道：

“你再尝尝，有你喜欢的玉米馅。”

“我太久没吃牛肉馅，我只是有点馋这口，所以专程煮了几个。”

我心里顿时一咯噔。

她明明就对牛肉过敏，我看见吃得正欢的乔燃。

我心中突然有不好的猜测。

我囫囵的吃几个饺子，我来到衣帽间一顿翻找。

我看见那条红色围巾，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这条围巾正是屏保上搔首弄姿的女人同款。

妻子撒娇的声音传来：“老公，你干什么呢？你该喝牛奶了。”

接过她手中的牛奶，我只觉现在胸闷气短，根本没任何的胃口。

曾经我工作压力大，长年累月的失眠，她每日帮我温牛奶，唱催眠曲哄我入睡。

她对我一直都很好，我根本就不该怀疑她。

晚上躺在床上，我睡得迷糊之际，床却开始震动。

充满情欲的声音接连响起。

“姐姐！新的一年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男人接连的哼哧声，和宋冉喘息声相交织。

我的心脏好像被手抓住，委屈和难受正在一起发酵。

一直深爱我的妻子出轨，还在我们的床上和人偷情。

我正背对着他们侧躺，我能感受到床在震动，我听到有力的冲刺声。

我听着宋冉动情的声音，我在一旁痛的心如刀割。

眼已被一片泪水模糊，我轻轻伸手拭去眼泪。

宋冉突然开始尖叫：“别别别！你别动！我老公刚刚动了！”

我的身体有一瞬僵硬。

明明犯错的人是她，我却不想被她发现，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男人嗤笑声传来：

“姐姐，你胆子好小啊！”

“牛奶是你亲手喂给他的，我们这样玩过多少次了？你到底还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才让你现在都能够分心！”

我听着宋冉声音重新沾满情欲。

我感受着床一直在震动，我听见他们互相撩骚，我听着他们事后温存。

我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动作，躺在这肮脏的床上到天明。

早晨醒来，宋冉依旧和以前一样。

她会亲吻我的脸颊，会为我准备丰富的早餐。

看着美味的食物我却食不下咽。

门铃声响起，乔燃靠在门口，声音满是挑衅：

“不好意思，昨晚我内裤落你们家了。”

“姐姐，你知道我内裤在哪吗？”

2

乔燃被宋冉赶了出去。

宋冉还一直在我和嘟囔：

“这乔燃简直是有病。”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内裤在哪？”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的内裤在哪。

昨晚他们情到深处时，宋冉依旧有一些害怕，乔燃把内裤甩我头上，试图遮挡我的视线。

他们酣战结束之后，内裤就滑到了床底。

我来到医院开始工作，我现在已不是主治医生。

我把牛奶拿去化验，昨天因为我没有胃口，所以才能清醒的偷听。

以前我是医院的一把手，什么高难度手术都由我操刀，但一次手术时我意外手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怀疑牛奶里的催眠药影响神经。

明明只是一个小手术，我却害得病人遗憾离世。

我还记得家属对我的责骂，同事看向我时失望的眼神。

晚上回到家中我还陷入内疚中。

宋冉靠在我怀里看电视，我能闻到她身上的男士香，我的心中还在隐隐反胃，但我和她在一起七年了，我并不想就这样错过她。

她接了一个电话，一脸抱歉地告诉我：“老公，不好意思，我得先去加个班。”

宋冉一直是个女强人，她会有很多工作要忙。

和我结婚以后的这几年，她总会把下班时间留给我。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大晚上总会去公司加班。

我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明明早就猜到了真相，但我还是想亲眼见证。

我看着宋冉向楼上走去，我看见他们在门口亲热。

乔燃的手肆意揉捏她的臀部。

她的双腿挂在男人的腰间，他们开始长达十分钟热吻。

乔燃抱着她进屋，关门时却对着我挑衅一笑。

我缩紧自己的身体，躲避他挑衅的目光，我蹲在楼梯角落里，心痛到忍不住泣血。

我踉跄地回到家中，我的脑海里全是他们的身影。

我麻木地给自己灌下烈酒。

不知道是几点，宋冉回到家中。

“老公，你喝酒了？”

看着她红亮水润的嘴唇，我想起她和乔燃的暧昧。

她拉我起身时，我看见她脖颈处成堆的吻痕。

我固执地亲吻她的脖子，试图用我的吻覆盖那些痕迹。

乔燃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去做。

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

宋冉一直在推搡我的身体，语气里还满是抱怨：

“老公你别闹了，你这个年龄就该事业为重，怎么还像小男孩一样撒娇。”

“你都被医院降职了，现在还开始嗜酒了，让人感觉怪恶心的。”

听见她的话，我如坠冰窟，她在嫌弃我。

嫌弃我不如乔燃，嫌弃我的吻恶心。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入睡。

醒来时她递给我一杯蜂蜜水。

她会关心我宿醉难受，会天天为我准备早餐，但她好像已经不爱我了。

我心痛得无以复加，依旧固执地问：“阿冉，你记得我们的结婚誓言吗？”

“当然记得！我们彼此承诺，将爱和忠诚化作永远的瞬间。”

她每一个字都还记得，但爱和忠诚都没有做到，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家里的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3

乔燃倚靠在门口。

“姐姐，我也还没有吃早饭呢。”

宋冉拿过我手中的三明治，用保温袋一层层包裹好。

我呆愣地看着她的行为，我出声反驳道：“那是我的，还给我。”

宋冉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他最喜欢吃三明治，你和小孩子争什么啊？”

她记得乔燃喜欢什么，却不记得我讨厌牛肉。

乔燃焦急地催促道：“姐姐，再不出发，我上学来不及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我再看着剩余的食物。

我是真的很可悲，现在就连三明治，她都要我让给他。

我和她结婚五年，医院和她公司很近，她也从没送我一次。

她说让我不要影响她上班的节奏。

现在她倒成为乔燃全职司机。

我浑浑噩噩来到医院，又失魂落魄回到家中，我把自己窝在被子里。

明明我们以前很相爱，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了。

【老公～你帮我做这个蛋糕好不好】

宋冉的消息传来，我看了好几眼图片。

我在通讯录找到卡通头像。

乔燃几个月前加过我，蛋糕图片和他头像一样。

我压力大时喜欢做甜品，但宋冉担心我会伤到手，她生日都舍不得我动手，现在却让我帮小三做蛋糕。

宋冉还在不停找补：【突然好想吃你做的蛋糕啊】

我只回答了她：【好】

下班时宋冉跑回家，着急忙慌拿走蛋糕。

我举起我的手和她道别，她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了。

她没有注意到我被纱布包裹的右手。

她没有看到我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下午在做蛋糕时，我收到医院的信息，牛奶确实影响神经。

我上次手术失败，是他们给我下药导致，他们害我再也不能拿刀。

在一个失神的片刻，我的手被高温烫伤，我忍着剧痛做完蛋糕，但这些她都看不见。

临近深夜，乔燃给我发来挑衅的消息。

【谢谢你做的蛋糕，我很喜欢！】

后面是一连串的照片。

有奶油抹在宋冉私密部位的图片。

也有正在他身下喘息的Live图。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还在装什么装？】

他最后发给我一张孕检单。

我看见怀孕四个月几个字，我的心已经沉入到谷底。

【你可真够傻的，要不是我故意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现。】

【你老婆已经和我睡四年了，我在你们床上都睡腻了，你到底多久给我让位？】

我又想到那张性感的屏保。

我和宋冉五年的婚姻，她却早已出轨了四年。

我不知道一床三人有过多少次。

原来早就没有所谓的爱情，有的只是她送我无数的绿帽。

我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她现在真的是太恶心了，我以为她只是一时脱轨，原来她是里子已经烂掉了。

我吐得呕出胆汁时，恩师的电话打了过来。

“言泽，过年的时候你和冉冉一起回来，我们爷三一起好好地过个新年！”

我尽力稳住自己哽咽的声音：“好的老师。”

这或许是我和她最后一个新年。

春节后我就打算和她离婚。

其实和她相比，我更不知如何面对恩师。

4

我读大学时母亲患病，我的生活过得捉襟见肘。是恩师把我带回家中，给我安排兼职的工作。

后来母亲离开了人世，是恩师给我活下去的勇气，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

我对宋冉出轨诸般容忍，也是不想让老师伤心难过，但我毕竟是爱过宋冉的，我做不到知道真相后，还像以前一样委曲求全。

有学长邀请我去学校任教，既然我不能继续再做手术，或许这也是个好的选择。

“好的，学长，我节后收假就去海市报到。”

宋冉的手攀上我的肩，她的语气略带撒娇：

“什么海市？给我爸的年货准备好了吗？”

我只敷衍地回答她：“早就准备好了。”

宋冉又拉着我一起看电视，她最近总是过分地黏着我。

我知道她近期正和乔燃闹矛盾。

前几天乔燃给我打电话，对我破口大骂：

“啧，是不是你给姐姐说了什么？”

“是不是你让姐姐打掉孩子？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做梦！”

我不关心他们爱情琐事，我已经决定要离开宋冉。

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就在书房里。

“老公，我怎么觉得家里变空了不少。”

宋冉的气息喷在我耳垂，我拉开和宋冉的距离。

家里面是空了不少，我烧掉不少合照，处理了很多东西。

“我最近要研究病历，我先去忙了。”

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我把自己关到了书房

春节很快到来，我们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她的老家。

恩师依旧中气十足：“新年快乐！”

他又开始催生日常：“我看你们结婚这么久，到底多久能给我生个孙子？”

宋冉才打掉腹中的孩子不久，我以为她会讨厌这个话题。

没想到她一脸乖顺：“爸，阿泽最近工作不怎么忙，你的孙子肯定快啦！”

她拉着我的手抚上腹部：“老公，你可得好好加油，我们争取生一个蛇宝宝。”

我原以为她打掉乔燃的孩子，只是因为她不想怀孕生子，原来她想给我生个宝宝。

我们最后的一个春节过得很热闹。

在老家过年的这几天时间里，我看着她从冷漠拒接乔燃的电话，到逐渐偷偷和他煲电话粥。

宋冉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我只是说：

“那你先回去吧，我还想陪陪老师。”

她最终也没有回去，乔燃反而找了过来。

他看向我们正在散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目眦欲裂地咆哮：

“宋冉，你一边吊着我，一边和你老公甜蜜！你这个该死的渣女！”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乔燃拿出了水果刀，我下意识保护宋冉。

水果刀捅穿我的右手，冷风直往我的伤口钻。

我的鲜血染红整条手臂，我的妻子反而搂着凶手。

她正在担心乔燃：“你有没有事？你双向复发了？”

没人注意到我的伤，我在一旁欲哭无泪，我扯下衣服包裹伤口。

我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我一步一脚印向医院走去。

坐在病房里面休息，我才发现我的心生疼，她再一次抛下了我，我的手也可能残废。

我给宋冉发去了消息：

【宋冉，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