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潋气得大喘气:“贱人,看你把公主吓得!”
“还不快把公主脚下的脏污舔干净!”
脸上传来火辣的痛意,我缓缓抬头,颤抖地对上他的眼睛:
“脏污?裴潋,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轻轻捧起地上的碎布,没看到裴潋眼中闪过的心虚。
“裴哥哥不必动怒,这种事用不着姐姐来做。”
锦念凤眼挑了挑,吹了声口哨。
一只张着血盆之口的狼狗便跑进来,一把撞开我,把她脚上和地上的血浆舔了个干净。
“不要!”
我嘶吼着想上前,却被锦念一脚踹中肚子。
剖腹取子的伤口猛地一缩,疼得我扭曲在地上。
她笑着把脚捻上我的脸:
“姐姐伤心什么,你的孩子被皇犬所吃,说不定下辈子也能有幸投胎成皇犬呢。”
裴潋扶着锦念附和:
“沈年,孩子能投成皇犬是公主给的恩赐,还不快谢恩!”
“公主能看中你做的人偶是你的福气,从今日起,你就进宫伺候公主。”
我冷冷扯起嘴角,瞪着他们:
“要我伺候,那得看她配不配!”
我生于皇门,除了裴潋,还从没伺候过别人!
“你!”
“裴潋,我们和离吧。”
这句话浇灭了他眼里的气焰。
裴潋慌了神,借口劝我支开了锦念。
他仿佛又回到过去我熟识的模样,牵起我的手:
“阿年,我如此费尽心思,都是为了你啊……”
“讨好了公主,我才能成为状元,入了宫,那群讨债的人才找不到你啊!”
他说的虔诚。
可入了宫,我便无处可逃。
他是生怕讨债的人找不到我吧。
但左右我都是要入宫的。
正好看看锦念是如何顶着我的头衔四处张扬。
我笑笑,搭上他的手:
“好,我入宫。”
进宫后,裴潋嘴上说的好听,却把我安排到马厩睡了一晚。
清晨我被冻醒,正好看见他抱着一床厚被子走来。
可他越靠近,被子上的腥腻味就越浓厚。
明显是昨晚刚被人“用过”。
他把被子披到我身上,皱着眉捂住我冰凉的手:
“阿年,钱庄那边,明日便要结钱了。”
“后日便要揭榜,在此期间,我不能有任何闪失……你攒钱攒的如何了?”
手上才刚回暖,又变得冷起来。
一百零八万两黄金,他只管花,却没还过一分。
我靠卖人偶一点点攒钱,手上戳的满是针眼。
甚至还扯下脸求了宫里。
才勉强凑齐。
可换来的只有他的欺骗。
骗我天价人偶被偷,骗我用活人偶做抵押。
骗我他是真心爱我。
我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冷冷说:
“我这种贱民,怎么可能攒够那么多钱?”
“公主现在那么喜欢你,就让她帮你还吧。”
听到钱不够,裴潋狠狠捏住我的肩膀咬牙道:
“公主如此高贵,怎么可能管我这种小事?”
“你既然没攒够钱,那就赶紧做几个人偶讨好公主,再学几声狗叫,求她赏你些金子!”
我不禁想要发笑。
就算我给锦念做千万只人偶,她也拿不出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