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律所里挤满了人，李晚晚一跃成为明星人物。
大家现在都围着李晚晚。
我拨开人群，直径走到李晚晚的工位旁。
我面带笑意的看着：“晚晚，昨天我态度不好，跟你道个歉，别往心里去啊。”
李晚晚眉眼弯弯，挽着我的手：“沈姐姐说什么呢，您可是我入行的标杆，我心目中的大神，我怎么会介意呀！”
我忍着不适，陪着笑脸跟她闲聊，句句夸她机灵能干。
但我心里早把她骂了个遍：“装模作样的东西，指不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真以为能靠歪门邪道抢走我的案子？”
“不过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的跳梁小丑！”
我仔细紧盯着她的表情变化，昨晚查到的因超自然现象未结案例，让我不得不怀疑——
她能精准复述我的辩护思路，难道真有读取他人想法的能力？
可无论我在心里如何腹诽，她始终笑得天真无害：“姐姐您过奖了，我还得多跟您学呢。”
“你刚才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我突然追问。
“没有呀，姐姐怎么了？”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试探失败让我挫败地回到办公室。
如果不是读心术，她怎么总能预判我的策略？
她昨天被质问时还潸然泪下，怎么今天被捧得越高，她反而越镇定。
或许是我太过敏 感？
只要做好本职辩护，总不至于被一个实习生彻底颠覆。
但我远远低估了舆论的发酵速度。
李晚晚“听见证据说话”的传闻传开后，不少曾委托我辩护的当事人找上门来。
“就是这个沈律师，非要做那么多取证，浪费我们时间金钱！”
“打着金牌律师的名号，实际连个新手律师都比不上，赶紧把我们的律师费退了！”
“听说李律师不用翻卷宗就能知道真相，哪像她只会让人等线索等案件进度，听说她还劝死者家属解剖自己儿子！”
“肯定是她嫉妒新人有本事，故意打压李律师！”
骂声从律所门口蔓延到网络论坛，直到律所主任亲自开直播，出面调解才暂时平息。
而李晚晚却借此机会登上了法制频道专访，镜头前侃侃而谈“听见证据的声音”。
她刚从电视台回来，城东就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密室杀人案。
死者是知名画家，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痕迹，唯一的线索是画室里被撕碎的合同原稿。
嫌疑人暂时锁定画家的经纪人，由于没有太多证据指向，人还在取保候审。
死者家属在法院门口哭诉求公道，我们律所主任一致决定，委派我接了这个委托。
“沈妍，这案子关注度太高，你必须拿出无懈可击的辩护策略。”
李晚晚那边我已经让她回避了，你得为自己正名。”
我刚整理完证据链，死者家属突然集体抗议：“我们要李律师来辩护！她能听见证据说话，比只会翻卷宗的沈妍靠谱！”
僵持一小时后家属才勉强同意开庭。
当我在辩护席上准备宣读论点时，旁听席的李晚晚突然站了起来。
她先向原告席的家属表示希望节哀，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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