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墙打掉,做成开放式厨房。”林嫣然指着厨房的方向,“我不喜欢封闭的感觉。”
顾宴点头:“好,都听你的。”
林嫣然转过身,看到我时眼中闪过得意。
她走过来,视线落在我怀里的骨灰盒上:“这也是你的道具吧?。”
我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你也别太入戏了。”
林嫣然笑得很甜,“假戏真做,把这些晦气东西带回家,多不吉利。”
顾宴皱眉:“婉瑶,把那些东西拿走。”
我抱紧了骨灰盒,“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
林嫣然笑出声,“苏婉瑶,你搞清楚,这整栋楼都是阿宴的。你以为你付的那点租金算什么?”
我脑袋嗡的一声。
这六年来,我每个月按时交租金,以为这里是我们租的家。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的。
“我特意选了这间。”
林嫣然走到我面前,“因为这里有你们的回忆,我要一点点抹掉。”
她突然伸手,一把抢过我怀里的两个骨灰盒。
“还给我!”我扑过去想夺回来。
林嫣然却故意向后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两个骨灰盒也摔在地上,重重砸在地上。
盒盖松开,粉末撒出来一部分。
“萍萍!安安!”我爬过去,想要收拾那些骨灰。
顾宴却一脚踹在我胸口,疼得我蜷缩在地。
顾宴扶起林嫣然,心疼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摔到哪了?疼不疼?”
林嫣然委屈地靠在他怀里:“阿宴,我只是想看看盒子里装的什么,她就推我。”
顾宴安抚着她,然后冷眼看向我。
“我没有推她。”我挣扎着想要解释。
顾宴根本不听,他抱起地上的骨灰盒,直接走到窗边。
我想要阻止,却被疼痛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打开窗户,将盒子里的骨灰全部倒了出去。
“我说过,别再玩这些小把戏了。”
顾宴拍拍手,“作为惩罚,答应你的一周陪孩子玩一次,改成一个月。”
我跪在地上,张着嘴想要哭,却发现眼眶干涩得发痛,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林嫣然从顾宴怀里抬起头:“阿宴,我饿了。”
“我叫外卖。”
“不要,我想吃你做的菜。”林嫣然撒娇,“可是你不会做饭。”
顾宴看向我:“婉瑶,去做饭。”
我慢慢站起身,机械地走向厨房。
林嫣然跟在后面:“要红烧肉,糖醋里脊,还有蒸蛋。”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菜。”我的声音沙哑。
“那你去买。”林嫣然理所当然,“快点,我等着吃。”
我转身要走,顾宴叫住我:“婉瑶。”
我回头看他。
“等我和嫣然结婚后,你还可以继续留在身边。”
他的语气温和,像在施舍,“我吃惯了你做的饭菜。”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地上还能看见的骨灰收集起来,贴身藏好。
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走向卧室。
拿出那枚戒指,还有民政局开的未婚证明,以及两份被我重新拼接好的死亡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