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江湛回来了。”
“你疯了?”她声音拔高。
“他真的死了啊婉婉!你忘了你是怎么哭的吗?我们在殡仪馆守了整整一夜!”
“他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低声说,“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间,知道我喜欢夏天喝薄荷水,他真的都记得。”
“那不代表他是江湛!”她急了。
“你冷静点,那东西……它可能只是披着江湛壳子的什么东西。”
我握紧手机,没接话。
“你别一个人扛着。”
她压低声音,“带他见朋友见爸妈让别人看看他到底是不是……”
“我想过。”我打断她,“但我爸妈好像很害怕他。”
“你爸妈?”
“他们说,江湛根本没回来,我们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惊动别人。”
她沉默很久,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害怕。
他们看见江湛后就变了,变得敏感神经质。
晚上锁房门,睡觉前烧香,还拿盐撒在房门口。
我撞见过一次,母亲端着一碗水,对着门口念念有词。
我叫她名字,她吓得水洒了一地。
我主动和爸爸打招呼,他头都不敢回,见到我就走。
他们在防谁?
江湛?还是我?
我把杂念抛到脑后,不再关注爸妈的反应。
江湛约了我今天出去走走,我一大早就开始化妆,还穿上了好看的衣服。
“妈,我出门和江湛约会了。”
我拿出手机,炫耀般的向妈妈展示他发给我的信息。
“啊是吗,好,你们慢点。”
妈妈看到信息没有丝毫高兴,眼神冒出恐惧,脸色瞬间煞白。
她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擦着额头的汗回应着我。
而我骗男友说要约会,其实是带他去医院体检。
他没有拒绝,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看着窗外,像不认识这个世界。
我在挂号台说:“我带男朋友来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朝我身后看我一眼,皱了皱眉:“那你男朋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我指着旁边,“他就在这儿。”
医生盯着我,好几秒没说话,然后冷冷道:“小姐,请不要恶作剧。”
我愣住了,低头看身边的江湛。
他站得笔直,脸上没表情,眼神还空着。
“你看不到他?”我声音发紧。
医生没再理我,直接叫下一个病人。
我掏出手机翻出我们前几天拍的照片递过去,“你看这张,他明明在。”
照片里什么都没有。
我一个人站在镜子前,背景空荡荡。
我一个接一个往下翻,每一张合影都只剩我。
像对着空气笑,像自言自语拍下整组照片。
“这不对!”我后退半步,冷汗涌上来。
医生眼神明显冷了下来:“小姐,你需要看的是精神科。”
我像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打开语音记录,一片空白。
我不信。
我冲进一家便利店,要求调我和江湛来时的监控。
视频里,我一个人进了店,一个人拿水付款,一个人出门。
我手开始抖了。
我歇斯底里得到尖叫,砸翻了所有货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