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打车去了医院,月份不算小,只能引产。
麻药打进身体里,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钳子在我体内翻涌。
我直直的盯着手术台上的光,企图麻痹自己的情绪。
眼泪还是在流。
我忘不掉当时怀孕的时候有多激动,多兴奋,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我也无数次祈祷着,让我的馨馨重新投胎回来,我会加倍爱她。
那时候的傅夜琛也是泪流满面,他跪在我身边,一边一边的呢喃着:
「会好的,我们会好起来的,嫣礼,我们终将苦尽甘来。」
我们还去了我妈的墓前,他哽咽着承诺。
「我不会再让嫣礼受一点伤,这一次,我会用命护住她和孩子。」
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救赎。
手术结束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整整一夜。
第二天中午,傅夜琛道歉的信息发了过来。
「对不起老婆,昨天应酬喝醉了酒,在爸妈家睡着了,我马上回家。」
我没有回,电话马上又打了过来。
「老婆,我一夜没回家,你不担心我吗?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给你带了栗子烧,排了好久的队呢,你一定会喜欢吃的,原谅我好不好?」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回应:
「可是我栗子过敏啊。」
那边愣了很久,接下来是一长串的道歉认错。
伤心太多,情绪反应都迟钝了些。
他怎么会忘了呢?我第一次过敏的时候,他在医院陪了我整整一夜。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他用笔记本抄下了我的过敏源,背到滚瓜烂熟。
可如今他却给我带了栗子烧。
爱吃栗子,其实另有其人罢了。
昨天夜里我就刷到了宋柔微的朋友圈,照片背景,是在我亲生父亲的家里。
男人抱着孩子,和我的爸爸嬉笑玩闹,尽显天伦之乐。
她欲盖弥彰的将男人打了码,可我一眼认出了傅夜琛的手表。
我记得照片里摆在桌上的栗子烧。
痛到了极点,眼泪都流干了。
原来我至亲至爱的人,都已经站在了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一个人出了院,手机里是数不清的未接来电。
刚到家,傅夜琛二话不说将我搂进怀里,声音沙哑:
「我真的好担心你,没有你的消息,我死的心都有了,嫣礼,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好不好,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生活的。」
抱了很久,他终于松了手,我才看到坐在沙发上坐着的宋柔微。
对上我的视线后,她站起身走过来,带着几分埋怨开口。
「姐夫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姐姐,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心理问题,但你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折磨你亲近的人呀。姐夫这么好,姐姐你要珍惜才是。」
看着她伪善的嘴脸,我几乎反胃的快要吐出来。
「你想要,我让给你吧。」
话音刚落,宋柔微立刻就蓄满眼泪。
「我也是为你好,姐姐要是不想听,我走就是了。」
傅夜琛本该装着难过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