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尖叫声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林斐斐正害怕地缩在阮问安的怀里。
而他，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轻得像能滴出水来。
见我来，阮问安的声音极冷。
「你自己好好看看！」
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这副亲密的模样，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林斐斐的床上，几条血淋淋的死鱼横沉着，腐臭气味肆意蔓延。
「这是你干的吧？斐斐还没搬进来，你就要给她个下马威了是吗？」
「我说过，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离婚。」
他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却再没有我熟悉的关爱。
恍惚间，想起上一世的我为了离婚和他闹过无数次。
我还记得他双眼红如泣血，声音颤抖着求我:
「冉冉，只要不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猛地摇头否认。
「这不是我放的。」
「我都被下人赶到了阁楼住，我哪里有机会放几条死鱼在这……」
话没说完，就被阮问安无情打断。
他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一层愠怒。
「你一家人都是杀鱼的。」
「你心里很清楚，斐斐最讨厌的就是鱼腥味了。」
目光落在林斐斐身上时，眼神又变得炽热无比。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放心，既然我安排了你住进我家，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转过身来看向我时，他的嘴角已经泛起一抹笑。
那笑意未达眼底，冰冷又瘆人，仿佛来自无间地狱。
下一秒，我就被人押去了河边。
阮问安冷冷开口:
「你以前经常跟着家人抓鱼，水性一定很好吧。」
「那就多在水里泡一会，给斐斐多抓几条鱼上来补一补。」
他的声音好似腊月的寒风，直直穿透我的身体。
我惊愕地抬头看他，曾经深情的眼眸如今满是陌生与冷漠。
他故意躲开我的眼神，不等我有丝毫准备便猛地把我推进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我吞没，我还来不及挣扎，他又狠狠摁住我的头，让我在水里肆意窒息。
河水灌进我的口鼻，我拼命地蹬腿、挥舞手臂想试图探头换一口气。
在那能勉强浮出水面呼吸的一瞬，我拼尽全力朝他大喊。
「阮问安，我真的后悔了！」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河面上颤抖着传开。
「我再也不和你闹着离婚了，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河水不断灌进我的嘴里，每说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听到我的话后，他轻轻皱了皱眉，随后抓起我的头发，把我从水里扯起。
我与他对视，那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那又怎么样？」
「我已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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