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轩柔声说,“算了,哥哥也不是故意的。”
“不行。”
安知愿冷冷地说,“他必须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跪在那里,看着地面上食盒的碎片。
雨还在下。
就像很多年前,我发高烧时,安知愿整夜坐在我床边的那个雨夜。
那时候的她会担心地摸我的额头,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会在我半夜惊醒时轻拍我的背。
“哥哥不怕,妹妹在这里。”
“妹妹会永远保护哥哥的。”
那时候的安知愿,眼中只有对我的关心。
可现在的他,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厌恶。
雨越下越大,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觉体温一点点流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
高烧四十度,差点没命。
安知愿没有来过,甚至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闭上眼睛。
虽然早就不奢望了,但心还是有点疼。
今天是安知愿结婚的日子。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出现在婚礼现场。
安知愿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你应该在医院休养。”
“我不想错过妹妹的大喜日子。”我淡淡地说。
江明轩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哥哥,你身体还没好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很好。”我回答得波澜不惊。
“那就好。”
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
“对了,知愿说今天你要帮忙招待客人,换上佣人服比较方便。”
他指了指沙发上的黑色制服。
我看着那套不合身的佣人服,忽然笑了。
原来他们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想留给我。
“好。”
我拿起制服,当着他们的面换上。
安知愿看着我,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像是不忍,又像是解脱。
但很快,她移开了视线。
宴会厅里宾客满座,我穿着佣人服站在角落里,承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那不是安家的少爷吗?怎么穿成这样?”
“啧啧,真是丢人现眼。”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议论,内心毫无波澜。
司仪开始主持婚礼。
“现在,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我看着台上的安知愿和江明轩,她们笑得那么甜蜜,仿佛世界上只有彼此。
司仪笑着宣布:“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就在江明轩快要吻下去的那一刻,宴会厅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
他走到台前,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我是安氏集团的职业经理人张律师,受安老先生和安老夫人临终前委托,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全场一片安静。
安知愿皱起眉头:“什么事?”
张律师展开文件:“根据安老先生生前的遗嘱补充条款,如果安知愿小姐与安霖川先生以外的男性结婚,将自动失去安氏集团继承权。”
“什么?!”安知愿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