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气得手直发抖,佛珠啪嗒掉在地上。
傅云峥刚踏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苏晚意!」
苏晚意满不在乎地理了理衣袖:「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傅云峥眼眸中闪过疑惑。
昨夜床笫间温顺可人的妻子,此刻竟像变了个人。
「苏晚意,快给祖母赔罪。」他厉声道。
「我不。」苏晚意扬起下巴:「她是你祖母又不是我祖母,我一个新妇,刚入门第一天,她就想给我下马威,我才不吃这一套!」
傅云峥眸色一沉,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苏晚意捂着脸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敢打我?连我爹都没打过我!」她声音颤抖,眼眸通红,「傅云峥,你……你很好!」
我以为按照苏晚意的性子,她会一巴掌甩回去。
没想到她竟然压下怒火,转身跑了出去。
我连忙追上去。
刚出正厅,她突然转身,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贱婢!」她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看见我挨打,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跪在青石板上,脸颊火辣辣地疼:「奴婢不敢……」
「我没有耐心跟傅云峥和这死老太婆耗下去。」苏晚意戳着我的额头道:「你必须尽快怀上孩子。从今晚开始,你每晚都要去他房里。」
「可是……」我哽咽道:「小姐,若是姑爷发现了怎么办?」
傅云峥不是傻子。
他和苏晚意白天闹成了这样。
晚上还能做那种事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苏晚意揪住我的头发,逼我抬头:「记住,你阿奶还在我手上。」
提到阿奶,我的心就被揪起来。
「小姐,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别为难阿奶。」
「你乖乖听话,我定然不让她老人家受罪。」苏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助孕的药,你每晚服一粒。若是一个月内怀不上……」
她没说完,但我懂她的意思。
我攥着那瓶助孕药回到下人房。
这种药能使人快速怀孕,但非常伤身。
我有点犹豫。
窗外雨打芭蕉。
记忆回到小时候。
那时我被父母遗弃。
阿奶在村口溪边洗衣时发现了我,我浑身滚烫,蜷缩在芦苇丛里像只垂死的小兽。
「丫头别怕。」阿奶把我背回漏雨的茅屋,熬了稀粥一勺一勺地喂我:「有阿奶在,就有你一口吃的!」
许是阿奶虔诚祈祷。
她守了我三天三夜,我终于退烧,又乱蹦乱跳起来。
就这样。
我和阿奶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十分平静幸福。
邻村阿牛哥经常在雨天来临之前来帮我们修屋顶。
帮我和阿奶插秧犁地,给菜园浇水。
有一次阿奶摔倒,也是他用牛车把阿奶送到医馆。
阿奶常说,阿牛哥是我们家的恩人。
十二岁那年,阿牛哥对我说:
「阿宁,等过两年我就娶你。」
「到时候给阿奶盖间青砖大瓦房。」
我躲进屋子里不敢看他。
阿奶正在缝衣服,她笑意盈盈地道:「小丫头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