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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我回家静养。
这些日子,无论是顾思屿还是瑶瑶都没回家。
家里的阿姨说,是他们想给我一个清净。
可到底是给我一个慰藉罢了。
江清宜恨不得一天发三百条朋友圈告诉别人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共享天伦之乐。
瑶瑶身体差,从小脾胃就不好。
我一直控制着不让她吃汉堡薯条这样的油炸食品。
江清宜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样,特意拍了个瑶瑶吃汉堡的视频。
视频里瑶瑶拿着薯条开心地对着镜头比耶,
江清宜问她,
“你是喜欢南洲妈妈还是喜欢清宜妈妈啊,瑶瑶宝宝?”
孩子亲昵地抱住江清宜,
“我最喜欢清宜妈妈了,南洲妈妈是坏女人!”
视频戛然而止。
我的心不由得闷痛,看着我一手带大的女儿说自己是坏女人。
因为两口薯条汉堡,就忘了是谁在她发烧的时候照顾了她整夜。
我侧眸,看着院子外我为了瑶瑶亲手种的苹果树。
这是我为女儿亲手栽的。
对了,女儿?
我女儿去哪了?
我分明是生下来一个孩子的。
我心里突然燃起希望,想要找到自己女儿。
我深知问顾思屿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我找了个私家侦探调查当年的真相。
很快,就有了反馈。
“蒋小姐,希望您能有个心理准备。”
私家侦探娓娓道来事情的真相。
我却因为承受不住差点晕了过去。
原来当年,我和江清宜在同一天产子。
甚至是在我们蒋氏旗下的医院。
我和她都生的是女儿,可偏偏那段时间流行瘟疫。
两个孩子都得了瘟疫。
瑶瑶的症状比我的孩子还要轻一些。
本来可以用其他药控制着,可顾思屿看见江清宜的几滴眼泪后就什么都忘了!
他把我的孩子和瑶瑶对换,和蒋氏旗下的医生说了之后,把最后一针疫苗给了瑶瑶。
我的孩子最终无药可医,高烧到四十度活活烧死!
甚至连自己的墓都没有。
她一个人在太平间躺了好久,江清宜才把她带到个小山坡随便挖个坑给埋了。
我紧紧握着侦探搜集来的照片,沉默良久。
我抱着照片默默流泪,伸手触摸照片里刚刚出生的孩子。
好像真的能抱到她一样。
我拨通顾思屿的电话,开口质问,
“我们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思屿那边传来孩子和女人的打闹声,他不耐烦地敷衍道,
“还能怎么死的?瘟疫呗!”
“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瘟疫?
好一个瘟疫!
用我们蒋家的资源害死我们蒋家的孩子。
手不知不觉嵌入掌心,直到有痛感传来我才清醒。
我愤恨地抬头,看见了悬挂在床头上的婚纱照。
直接把手机砸了过去。
将精心装裱的相框砸成了碎渣,就像我和顾思屿的婚姻一样。
不过是强行装裱的体面罢了。
顾思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带了两个亿的现金流帮顾氏解除危机,为你生儿育女。
她江清宜在你危难时,选择袖手旁观。
你可以不回家,在外面乱搞,可是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你都能亲手送她去死啊?
我细细地摩挲着照片里的女儿。
在心里默念,孩子,妈妈会替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