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弄清楚这次是因为什么。
老房子已经七八年没人住了，早已破败不堪。
房前围了一堆看热闹的老邻居。
还有两个警察在门口。
其中一个冷眼看着我，不耐烦道：
“怎么又是你？上次口头教育了还不长记性？赶紧开门给你妈和弟弟放出来！”
听到我来，我妈又开始了精湛的演技。
隔着门大声求饶，一边哭一边诉苦。
“小雨啊，妈妈再也不敢了，我一定给你买LV，你先给我们一口饭吃吧！”
“你弟弟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妈求你，看在我养了你二十多年的份上，放我们出来吧！”
说着，那个漏风的窗缝里伸出几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
“小雨，这是妈身上最后的钱了，妈求求你了，先给你弟弟买点吃的吧！”
周围人听完也都催着我开门。
“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畜生了？小时候也没这样！”
“她爹死前交代她照顾好那娘俩，她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还真不如当年她生下来的时候，她爹就给她扔尿盆里，女娃就是不行，靠不住！”
我妈的哭诉和老邻居的咒骂声声砸在我的心上。
砸得我胸腔生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妈，你别闹了，我真没钱了，今天的家教都退课了。”
“我也没有钥匙，这房子的钥匙不是在你手里吗？你上个月还说要把房子卖了带我弟去欧洲旅游。”
我的解释在我妈面前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我弟这时候中气十足地出来替我妈说话。
“姐姐，你怎么能颠倒是非呢？”
“当初爸把房子留给了你，是你逼着妈把房子卖掉要去欧洲旅游。”
“你说自己考上了清华，就该好好享受人生，逼着妈出钱。你现在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
周围的邻居听完更气愤。
“小陈雨，你真是猪狗不如！”
“考上清华有屁用，人品败坏迟早遭报应！”
我气极反笑。
自从我爸去世，我妈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连班都不上了，成天去打麻将，还买一堆奢侈品。
说自己苦了十多年，必须好好享受。
为了图省事，我妈就给我弟弟点外卖。
还总带他去消费高端商品。
现在他们俩已经养成了习惯。
我弟不是龙虾和牛不吃。
我妈不是大牌衣服不穿。
他们俩每年还会出去旅游两次，低于一千元一晚的酒店不住。
只要我不出钱，他们就去找周围人闹。
今早他们俩还用我最后的五百块钱点了条烤鱼。
我妈还收了一个LV的快递。
现在却在这装可怜。
“警察同志，这个房子早就被我妈挂在网上出售，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您看我这一身穿着也能看出来，我过得有多苦。”
“我每天都得去刷盘子，还要做家教，晚上去烂尾楼捡钢筋卖钱。”
“只要您上二手房交易网站上看一眼，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叹了口气，竭力平静地为自己辩解。
警察见我这么笃定，拿出手机查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