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侧的仪器发出滴滴声。
姜雨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还真是命大,居然能被渔民救起。”
我偏头,姜雨欣一改在傅砚辞面前的活泼可爱,伸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乔若惜,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死了,我就能做傅太太了。”
“你看不出来么,阿辞他根本不爱你,你像条狗一样守着捡来的婚姻,贱不贱啊!”
“我一句话,他就把怕水的你扔在海岛,你还不明白他心里的人是谁么?”
她越说越用力,真有要掐死我的打算。
我呼吸不上来,下意识地挣扎。
下一秒,她忽然松手。
而后身子一歪,碰翻桌上的治疗仪器,锋利的剪刀在她手上划开一道口子。
姜雨欣失声尖叫:“啊——若惜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傅砚辞便走进了病房。
姜雨欣泪眼朦胧:“阿辞,我只是来关心一下若惜姐,没想到她......”
话没说完,但意思昭然若揭。
傅砚辞问都不问,张嘴就想斥责我。
但见我脸色苍白,他罕见地闭了嘴,只抱起正在流血的姜雨欣离开。
十分钟后,他黑着脸回到病房,不由分说将我拽下床。
我一个趔趄:“你干什么?!”
傅砚辞沉声:“欣欣因为你受伤引发旧疾,现在大出血,你的血型和她一致,去给她输血。”
我从未听说过姜雨欣有旧疾。
而且我刚从海岛死里逃生,哪禁得起折腾。
我拼命反抗:“我不去,放开我!”
傅砚辞紧紧攥着我:“由不得你!”
他将我推给医生。
医生有些为难:“傅总,乔小姐身体虚弱,强行抽血,恐怕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傅砚辞面如寒霜:“一切以欣欣为重。”
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血液从我身体里快速流失。
我浑身都疼了起来,尤其是小腹。
身下黏黏的,一股热意缓缓流出。
可我明明还没到生理期。
我额上冒出冷汗,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醒来时,医生惋惜地告诉我:“乔小姐,你的身体接连遭受创伤,孩子没保住。”
我一愣:“孩子?”
医生点头:“是的,才一个月,你本身就贫血,被这么一抽,孩子就流了。”
我摸着自己的小腹,久久无言。
刚刚孕育出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
窗外忽然一声巨响,紧跟着连成串。
大片大片的烟花随之绽放,即使是白天,也美得惊心动魄。
小护士们挤在窗户边看,说话声从门缝里传进来。
“听说这是傅氏总裁为庆祝傅太太怀孕放的,好浪漫啊。”
“有钱真好,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公,做梦都能笑醒。”
“傅总对傅太太可真是太好了,听说过几天还要办宴会呢。”
如果我不是傅太太,我想,我也会为这样的偏爱感动。
可我偏偏是。
我不由得想起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