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以为，这就是岁月静好。
我的爱人，我的挚友，尽管彼此看不顺眼，但他们都爱着我，也因为我，学会了克制和容忍。
所以，沈栀刚才在视频里那斩钉截铁地维护：「顾言那种老古板，要是会出轨，我直播吞榴莲。」才显得那么有说服力不是吗？
这样的顾言真的会出轨吗？
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为了订婚和顾言拍的合照，顾言的笑容依然温和笃定。
最终我定了定心。
明天就是和顾言的订婚宴，婚礼也要提上行程。
我请了假约了沈栀陪我一起去试婚纱和敬酒服。
我没想到，沈栀比我先到了。
店员小跑着迎上来："林小姐，这位沈小姐说是您朋友，想先帮您试试婚纱……"
试衣间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就看见沈栀站在三面落地镜中央，身上穿着那件我花了三个月才选定的珍珠鱼尾婚纱。
"晚晚你来啦？！"她有些意外我忽然进来，攥紧裙撑的手不自觉攥紧，蕾丝头纱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的吻痕。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就像大学时她偷偷试穿我新买的连衣裙被撞见时的反应，婚纱腰间的绑带已经勒出了红痕，显然她穿上的时候费了一番劲儿。
「这件婚纱真的太好看啦！我就想试试看，晚晚不会生气的吧！」
她又和之前一样，撒娇抱着我，头在我肩膀蹭来蹭去。
「你呀，一件婚纱而已，什么都比不上我们小栀子重要。」
「不过，这么期待穿婚纱，你和你男朋友的事儿……？」
我嘬起嘴冲着她锁骨的「草莓」挑了挑眼睛。
「我和姜宇分手了，我们俩……还是不太合适。」沈栀低眉耷眼地说着。
如果没记错，这个姜宇已经是她第二十几任男友了。
这段感情快到我们四个人只一起看过一场电影。
「天呐，可别让顾言知道，不然她又要说……」
「我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沈栀接过我的话茬碎碎念。
我忽然看到镜子里的她唇边挂着一丝很难察觉到的、带着打趣意味的笑容。
从前听到这句话，沈栀总是怒气冲冲的，今天怎么会……笑呢？
「晚晚，路上有些堵车，我来晚了。」顾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顾言推开门，一脸抱歉。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栀先开口了：「顾言，想不到你这个老古板挑婚纱的眼光还不错，晚晚穿上这身婚纱，谁能配得上她？」
沈栀冲着顾言转了转身，向着顾言全方位展示。
顾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栀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怎么穿上了？这是我们晚晚的婚纱。」
沈栀又摆出了那副白眼表情。
「行行行，我现在就脱了给晚晚！小气劲儿的！」
顾言没再接话，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看着手机。
我愣在那，心里泛起莫名的不舒服。
如果我没看错，顾言看到沈栀穿着婚纱，眼睛亮了一下。
……
从婚纱店出来，我一句话也没说。
沈栀大大咧咧地挽着我的手跟我说着婚纱哪里需要改进。
她一不留神从马路沿上踩空，硬生生地崴了脚。
「痛死了！」沈栀抱着脚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沈栀毛躁的习惯还真是改不掉。
我想嗔怪的话刚刚到嘴边，顾言却急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踩马路牙子？」
又好像是忽然想到我还在，顾言下意识想去扶沈栀的手顿了顿：「前面有个诊所，晚晚我们扶沈栀去那看看医生吧。」
「……」我感觉空气忽然凝固了。
「顾言，你快点的，我快疼死了！」沈栀嗷嗷哭喊。
顾言也顾不上我的回答，背起沈栀急匆匆地往诊所跑。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了眼泪挂了一脸。
他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
变得这样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