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我平时还是上班的。”
“哎呀,”她突然提高声调,“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买件像样的衣服呢。世安赚那么多,你非要出去丢人现眼干什么?”
这么多年,她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刻薄的话。
“总花他的钱,我不舒服,”我低头搅动咖啡,“还是花自己赚来的钱比较安心。”
林娇娇嗤笑一声:“你啊,就是贱骨头。”
咖啡杯里的倒影突然扭曲了一下,最近总是这样,眼前时不时发黑。
“对了,”她突然凑近,“我送你的补品,还在吃吗?”
“在吃,”我勉强笑笑,“公公婆婆也送了我很多,都快吃不完了。”
“那可不行,”她撅起嘴表示不满,“我送你的,你必须按时吃,我可是孩子的干妈。”
她的手突然按在我肚子上,力道大得吓人。
“娇娇,疼……”
她猛地收回手,笑容纹丝不动:“抱歉啊,我就是太期待宝宝了。”
我扬起唇角笑笑:“没事的,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就是太激动了。”
她点头,又俯身贴近我的肚子,“让我来感受一下胎动。”
我嘴上道了声好,心里却不自觉发毛。
霍世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起初,他只是加班,后来变成应酬,再后来,连借口都懒得找。
我坐在客厅里等他,电视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明明灭灭。
凌晨一点,门锁转动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走进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我闻到了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像是小姑娘爱用的花香味香水。
“还没睡?”他瞥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衣领,那里蹭着一抹浅红,像是唇印。
他顺着我的视线低头,随手掸了掸,仿佛那只是灰尘。
“最近很忙?”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嗯。”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我站在门外,听见他哼着歌,心情似乎很好。
等他出来时,我已经翻遍了他的外套口袋。
左侧口袋装着一个小巧的蝴蝶结耳钉。
我死死攥着那颗耳钉,指甲掐进掌心,血丝渗出来都没察觉。
他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眼神一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翻我东西?”他嗤笑一声,伸手来拿。
我后退一步,喉咙发紧:“她是谁?”
“客户,”他语气不耐,“把东西还我。”
“客户需要你凌晨一点回来?”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的笑。
“你现在这副样子,连疯子都不如,”他慢慢走近,“谁会要一个歇斯底里的孕妇?”
我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过去,他偏头躲开,杯子在墙上炸开,碎片四溅。
“霍世安!”我尖叫,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无动于衷,甚至懒得生气,只是整了整袖口,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我扑过去抓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