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一边把空调调回制冷模式,一边咬牙看我:
“阿舒,你从来都是这么倔!是你逼我的!”
等我恢复神智时,发现他已经把我带到了母亲的病房外。
薄靳言把我的脸按在门窗上,里面几个保镖抬着惊慌的母亲,正把她的头往微波炉里送。
他一个抬手,里面的人就将微波炉的旋钮直接扭到了底。
我似乎已经能闻见母亲头发的焦糊气息,再这样下去,我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我一把薅住薄靳言的衣领,声嘶力竭道:
“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妈妈啊!你这个变态!”
薄靳言却无所谓地低下头,在我满是血迹的手指上落下一吻,笑得像个恶魔:
“没办法,阿舒,你太犟,我又舍不得让你死,就只好让你母亲代劳。”
“交出U盘,还是看着你母亲的头被炸成血浆,你可要想好哦。”
病房里传出母亲痛苦的尖叫:
“好烫!你们放开我!”
我心口顿时痛如刀绞,绝望地闭上眼,哽咽道:
“U盘就在手机和手机壳之间的夹层里,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妈妈了吧?”
薄靳言取出U盘,让保镖们停止动作后,勾起我的下巴:
“阿舒,没了证据,你就不能告欣欣,更何况我已经放出话,整个海市,没有一个律师敢接你的案子。”
他当着我的面把U盘冲进了下水道,我看着他的动作,满心悲凉。
我想过乔欣可能会想方设法偷走证据,一直藏着U盘,想着尽快送到警局,连备份都没有准备。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帮她脱罪的人会是自己的丈夫。
为了保护乔欣,他甚至不惜拿母亲的命和全海市律师来威胁我。
我的女儿,真的要白死了吗?
我本想回病房看看母亲,却被薄靳言一把扯住手腕:
“欣欣体谅你伤心,怕你劳累,主动帮你布置好了小宝的灵堂,让咱们现在过去。”
“记住,小宝的死只是个意外,我已经说过她了,等会儿我不想再听到你对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一路上,我盯着仪表台上的水晶球发呆。
这是薄靳言送我的第一份礼物,里面相拥着的卡通情侣雕塑是他照着我们的模样,一点一点雕刻的。
那时候他还不是高高在上的薄总,只是我母亲班上最孤僻又不合群的学生。
薄靳言父母车祸去世,亲戚们抢走了赔偿款,他连学费都拿不出。
母亲不忍心,拿出家里的积蓄资助他,还让他住在我家。
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我怕他想不开,整天陪着他,鼓励他,讲笑话逗他开心,给他补功课。
后来薄靳言发愤图强,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创立公司。
公司上市那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和我求婚,除了一堆高奢礼物,就是这个他亲手做的水晶球。
我记得那天他众目睽睽下单膝跪地,语气深情又笃定:
“阿舒,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庸俗的礼物,我送你那些,是因为别的女人有的,我也要让你有。”
“这个水晶球,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却一直不敢送给你,因为它除了能代表我对你的爱,就再没有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