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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摁下播放键，手机里立马传来小宝的哭声：

“爸爸，我要爸爸……”

因为屏幕只对着我，我清晰地看见乔轩一个又一个耳光甩在小宝脸上，所以小宝才会哭着喊要爸爸。

可她的哭声太大，盖过了耳光的声音。

“小宝乖，你爸爸在忙，叔叔给你做了芒果泥，可甜了，来，我们都吃掉好不好？”

很快，小宝就停止了哭声。

我猛地攥紧了手，乔轩分明知道，小宝是对芒果过敏的！

孩子不哭，是因为过敏导致的喉头肿大，根本哭不出来。

乔轩挑衅地收起手机，围观群众们不清楚视频内容，纷纷对我发出指责：

“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为了挣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要不是这个小伙子帮忙哄孩子，孩子都要哭吐了！”

“说什么人家把他的孩子丢进后备箱闷死，我看分明就是他自己虐待孩子，肯定为了谈所谓的合作，又嫌孩子烦，把孩子自己丢在车里不管！”

“人家小伙子跟他家非亲非故，都想着让孩子走的开心点，他可好，上来就开始打人骂人，这种人也配当爹？我最看不过只生不养家长了，打死他！”

这些人本就因为家中亲人去世心情不好，此时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他们疯了般地冲上来，扇我的脸，朝我脸上吐口水，把臭鸡蛋往我身上砸，尖锐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我求助的目光看向陆清歌，她脚步微动，乔轩顿时委屈地撅起嘴：

“清歌，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沈小姐侮辱我事小，你现在救他，等于变相默认我是杀人凶手，要是传到学校，我的人生就毁了，你要食言吗？”

最终，陆清歌冷漠地朝我开口：

“阿砚，是你诬陷阿轩在先，既然你不愿意道歉，就稍微受点儿惩罚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打累了，纷纷散去。

我缓慢又狼狈地爬起来，陆清歌想要拉住我：

“走吧，我带你去洗洗。”

我避开她的触碰，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陆清歌，我会跟你离婚，退出公司，从此你我只是陌生人。”

陆清歌眼中涌上恼怒：

“沈砚，你是在用离开威胁我？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我只是想给阿轩一个公平而已！”

我没有理她，抱起女儿，心疼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污迹后，走向了焚化间。

陆清歌想要跟过来，我转头吼道：

“滚！”

她皱起眉，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我的眼神后愣在原地。

我不再看她，一步步离开。

整整一夜，我坐在焚化间外，听着里面的声音，眼泪滚滚落下：

“小宝，对不起，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

第二天，我将小宝的骨灰盒暂存在殡仪馆。

陆清歌已经靠不住了，我要带着母亲和小宝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出来时，陆清歌和乔轩已经不在了，我的手机被丢在地上。

屏幕上显示三十六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疗养院。

我赶紧给护工打过去，对面很快接通，语气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