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嫌恶的擦掉手中的血迹,厌恶地看着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言灵的能力,与其赌在你身上,不如赌顾安这个小哑巴。”
“况且不就是在嘴上缝上几针,又不是要她的命,
有什么受不了的?就当为她爹积福了。”
说完吩咐下人盯好安安嘴上的线,一旦松脱立刻给她缝上,便转身离开。
我小心翼翼的捧起身体逐渐冰冷的女儿,眼里滲着恨意,
想要一字一句诅咒顾淮之,沈央,
可又害怕女儿永远离开我,缓缓开了口:
“顾安安一生平安顺遂,百病不侵。”
话落的瞬间,我的嘴角溢出鲜血。
可女儿就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脸上毫无血色。
我不死心的想要开口,
喉咙仿佛被什么力量死死扼住,让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面色惊恐,越大的愿望,需要时间和力量的积累。
否则说了也无效……
指尖颤抖不停,我只觉得视线逐渐模糊,
心中的恨意不断蔓延滋生,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消散。
整整三天,我在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院子
直到顾淮之屈尊来到我的院子。
婚后不过月余,他被同僚话里话外的挤兑丢了脸面,
这是第一次踏进我和他的婚房。
突然的强光让我无法睁大眼睛,只能眯着眼打量着他。
成婚五年,只有大婚那晚留宿过一次,
情到深处时,他俯身在我的锁骨里,允诺这辈子爱我护我,
我害怕他在外被人取笑,原打算第二天告诉他真相,
苦等许久,等来的是烂醉如泥的顾淮之,
醉时埋怨我丢了他的脸,嘴里不停喊着继妹的名字。
我如坠冰窟,整颗心像是泡在醋坛里,酸涩得生疼。
酒醒时他跪在我的脚边,一个劲道歉,说自己是混蛋,说酒后胡言。
那个时候的我愚蠢到相信男人口中的鬼话,原谅了他。
直到安安出生,小小的婴儿没有啼哭声,
人人都在嘲笑顾将军娶里个哑巴,
哑巴生了个小哑巴……
顾淮之在意了,他厌恶我,厌恶我生的孩子。
哪怕是他的亲生血脉。
而我可怜的安安,临死前,才依稀看清自己父亲的模样。
顾淮之看着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安安呢?我让府医来瞧瞧她。”
听到他的声音,我恍惚回了神。
顾淮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眉眼里隐隐透露出不耐烦。
我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算什么?
事后弥补吗?
见我面无表情地不说话,顾淮之彻底失去耐心,
吩咐下人将安安带出来。
看着他暴躁的样子,我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嘴上的针眼随着我的动作变得扭曲起来。
许久不说话,嗓子变得干涩发疼。
在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后,我毫不掩饰严重浓烈的痛苦,满是讥讽的挥动双手:
“安安死了。”
外人看不懂我的手势,但顾淮之一定能懂。
毕竟同我相识十年,这点手势怎会不懂?
他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随后狠狠给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