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的陆承渊脸上闪过不忍。
他让人把下水端走,走到我面前。
“谢蕴宁,你给玉瑶道个歉,带着孩子吃素十年赎罪,我就放过你。”
赵玉瑶的侍女不忿出口:“小姐为了诚心祈愿,这几个月吃的都是草根树皮。”
赵玉瑶轻咳一声,捂嘴的手帕透出丝丝鲜红。
“姐姐和小世子都是金贵人,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吃那种东西。”
金贵人二字让陆承渊瞳孔一缩,投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说的是,只让你吃素根本弥补不了你对玉瑶的伤害,那就十年的草根树皮。孩子长牙能吃东西了也都换成这些。”
我涣散的眼神聚焦,看向陆承渊。
“陆承渊,你疯了吗?你不是不知道只吃草根树皮……”
赵玉瑶呜咽着打断我:“算了,侯爷,姐姐和我们这样的穷人不一样,他们肠胃精贵,吃一点那些东西就会生病的。”
陆承渊脸瞬间狰狞,掐住我的脸逼我直视。
“怎么,谢大小姐,我吃过的东西配不上你是不是?”
“那你就好好吃你的肉吃个够吧!”
陆承渊话音刚落,那些副将就让人拿来了特制的扩张器。
冰冷的铁器撑开我的嘴,无尽恶臭滑腻的东西被灌了下去。
一开始还只是些猪心猪肝。
后来,变成了稍微干净些的猪腰胰脏。
那些玩意儿分量极大,往我嘴里塞了整整一个时辰。
塞肉的小兵感觉到手下力道传来的阻碍,抹着冷汗住了手。
“候,侯爷,已经塞不下去了。”
肚子被撑得高高隆起,我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炸开。
可陆承渊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拿点水给她顺顺就是了。”
旁边的士兵得了令,拉出一头羊来。
一阵哀鸣,一桶热腾腾腥膻无比的羊血就被提到了我面前。
腥味熏得赵玉瑶捂住口鼻。
“姐姐,你又害了一条性命。”
“你再不认错,犯的这些杀孽,都会报应在孩子身上的。”
我转动眼珠,血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
她假装害怕,瑟缩躲在陆承渊身后:“侯爷,你看看姐姐那样子,像要吃了我呢。”
“明明我都是一片好意,她兄长害死那么多人,她也这么不积德,迟早会害到你身上的。”
赵玉瑶!她怎么有脸说我兄长!
当年要不是为了她,我兄长怎么会……
怒火上涌,我硬生生咬断嘴里的铁器,满嘴是血地怒吼道。
“赵玉瑶,你满嘴谎言,就不怕为你死去的谢家军索命吗?”
赵玉瑶身子一抖,被我气势震住,心虚得连反驳都忘了。
陆承渊察觉到不对,拧眉看她:“玉瑶,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玉瑶低了头,又哀凄地哭起来。
“承渊哥,都怪我,没拦住他们去找酒肉,让他们丢下村子,进了敌军的陷阱。”
她说得声泪俱下,又拔了刀冲到我面前。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觉得村里的一百多口人不配我念经祈福。”
现场的腥臭味熏得我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