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有……什么事吗?”她声音轻得像小猫叫,眨着眼望向我们。
“我们总监是酒精过敏!”
一个小姑娘气得拍桌:
“我们点的明明是橙汁,不含酒精,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总监现在人都开始起红疹子了!”
林夕晨像是愣住了,睫毛轻轻颤了下,然后立刻红了眼圈: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加酒精,也不是我送的饮料……”
“不是你送的就把送饮料的人叫来啊!”
一个男生开始不耐烦,“你站这儿哭什么?是怕我们不敢查你吗?”
我已经有些站不住了,额头渗出冷汗,皮肤又痒又热,我扶着墙,艰难地咬字:
“……医院……医……”
我的声音太轻了,已经快听不清楚。
但就在我们包厢开始一片混乱时,隔壁也察觉到了动静。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苏景安出现在门口,他原本神情轻松,见我脸色惨白,身上起疹,明显楞了一下。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夕晨已经抢先一步冲到他怀里,泪眼婆娑,哭得梨花带雨:
“学长!阿紫姐姐她污蔑我!她说我给她的果汁里加了酒精,害她过敏,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我喘不过气来,整个人仿佛置身在火里,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想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只能寄希望于苏景安。
因为他是知道的。
大学时,有一次我为了他替喝了一杯酒,结果当场进了医院,过敏严重得差点进ICU,他是唯一见过我酒精过敏症状的人,他应该记得。
可我万万没想到,面对眼前这一幕,苏景安却只是皱起眉头,把林夕晨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我:
“行了,阿紫,你吃醋也该有个度。”
轰的一声,像是整个世界在我耳边炸开了。
全场鸦雀无声。
我身边部门的几个同事,早已经不敢插话,有几个小姑娘已经惊愕地抿住嘴,看着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心疼。
我扶着墙已经站不稳了,心里像是被人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
我现在不想和他吵,也吵不动。
“……送我……医院……”
可苏景安显然不打算放过我。
“楚明紫,你现在,立刻——给夕晨道歉!”
林夕晨还在旁边拉着他的袖子,声音细细碎碎:
“学长……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我就是下班后来兼职送点饮料……我也不想惹麻烦的,谁知道姐姐就突然对我发难……我容易吗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哽咽,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像是委屈到极致的小白花。
我已经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耳边一阵阵嗡鸣,眼前的人影重叠,我努力撑着不倒,但下一秒,世界就陷入一片漆黑。
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