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盛大又梦幻。
我是个孤儿,由家族信托基金抚养长大,没有父母为我主婚。
周世安的父母便以未来公婆的身份,全程慈爱地陪伴着我,向所有来宾展示着他们对我的「疼爱」。
我穿着婚纱,挽着周世安的手,走向司仪。
我能感觉到,病毒正在我体内悄无声息地苏醒,带来一阵阵微弱的,类似感冒初期的战栗,但我用新娘的激动和紧张完美地掩饰了过去。
在宾客席的第一排,坐着那个脸色苍白、裹着厚厚披肩的女孩,正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我们。
那正是苏晴,周世安姑姑家的女儿,他的亲表妹。
因为父母早亡,从小被周家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苏晴柔弱的样子,引来了不少宾客的同情。
可那双看似无害的眼睛里,却藏着对我这副健康身体的无尽贪婪。
宣誓时,周世安的誓言深情得让所有宾客动容。
「我,周世安,愿娶林晚为妻,一生一世,爱她、护她、敬她。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对她不离不弃。」
我强压着内心的笑意。
婚宴结束后,周世安以「带我去我们的新家」为由,没有再回我公寓,而是直接将车开往了郊区。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偏僻的景象,前世的牢笼,正在向我敞开大门。
车最终停在一栋戒备森严的庄园前。
这里,就是周家的大本营,也是他们进行秘密研究的「实验室」。
一进门,我所有的通讯设备就被婆婆以「新婚燕尔,不要被外界打扰」为由收走。
我的新婚初夜,是在一间装修奢华但窗户被焊死的房间里度过的。
第二天,周世安带着一名家庭医生和抽血设备进来了。
他不再伪装,眼里全是猎人看到猎物终于入笼的得意:
「晚晚,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治疗’吧。」
我开始了故作反抗,以防他们起疑心。
我哭喊、挣扎,打翻了器械盘。
「周世安,你骗我!
这不是我们的家!」
他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眼神冰冷:
「林晚,别闹了。
听话,对我们都好。
你越听话,受的苦就越少。」
我被绑在床上,抽走了重生后的第一管血。
从此,囚禁和抽血成了我的日常。
而苏晴也搬进了庄园静养。
她和周家一样,都患有那种罕见的遗传性血液病。
而且她的病情是所有人中最严重的,几乎完全依赖外部血液来维持生命。
我就是她的专属「移动血袋」。
家庭医生会定时来为我抽血,然后立刻给等在隔壁房间的苏晴输上。
每次输完血,苏晴都会容光焕发地走进我的房间。
她会坐在我床边,抚摸着自己因为输了我的血而变得红润的脸颊,笑着说:
「晚晚姐,你的血真甜。
世安哥说,你的味道,让他上了瘾。
他每天看着你,就像看着我能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她得意的脸,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前世的画面。
前世,我在这里发现自己有了孩子。
而那个孩子,是我被囚禁一个月后,在一个雷雨夜,被周世安强行占有后怀上的。
他当时掐着我的脖子,眼神疯狂又迷恋:
「晚晚,你这身子、这股劲儿,都是我的。
我要彻底占有你,连你的灵魂都要刻上我的名字。」
得知我有了孩子后,周世安其实很开心,我以为孩子终于让他良心发现了。
但在孕晚期的我无法供应全家抽血后,周世安竟然冷酷地下令打掉这个已经成了型的孩子。
「你的身体是用来救全家的,不是用来生孩子的。」
回忆的剧痛让我浑身发抖。
我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才能忍住不扑上去和她同归于尽的冲动。
我告诉自己,忍住。
为了我那被暴力带来,又被暴力夺走的孩子。
为了已经被陈曦送到国外的妹妹林安,我必须忍住。
我要活着,看到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苏晴看到我发抖,笑得更开心了。
她还会用滚烫的茶水泼我的手背,然后假惺惺地惊呼:
「哎呀,烫到我们的‘宝贝血袋’了,世安哥会心疼的。」
我默默承受着一切。
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羞辱,都成了我复仇火焰的燃料。
我能感觉到,病毒正在我的血液里,悄无声息地疯狂复制。
为了不被发现,我每天都偷偷用遮瑕膏,仔细掩盖腰侧开始出现的细微红色斑点。
一天,家庭医生抽完血离开后,苏晴却留了下来。
她从一个医疗废弃盒里,捡起了一支用过的针筒,里面还残留着我的血。
她走到我床边,眼中闪烁着嫉妒和恶毒的光芒。
她拿着针,在我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反复比划,享受着我的恐惧。
最后,她笑着说:
「晚晚姐,世安哥只准医生碰你。
但我好想亲自感受一下,给救命药扎针是什么感觉啊。」
她猛地一针扎下,剧痛让我惨叫出声。
周世安此刻正巧推门进来,他看到的不是苏晴的恶行,而是我歇斯底里的样子。
他皱起眉,对苏晴温柔地说:
「晴晴,别跟一个疯子计较,我们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缓缓笑了。
快了,就快了。
这份充满爱意的债,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
一个月后,苏晴的生日宴,会成为他们最后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