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引得胃部反酸。
宋婉瑜噩梦中惊醒，干呕出声。
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
她抬起手，原本白皙纤细的手臂，如今泛着大大小小的乌青。
有些肌肤已经被老鼠撕咬而下。
里面鲜红的血肉露出，如今还没结痂。
她拿过桌上放着的病历单。
目光扫过时，眼泪不禁决堤。
怀孕一个月？
宋婉瑜抚摸上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是她和秦鸣的骨肉。
可这个骨肉的父亲，对她却从未有过喜欢。
她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秦鸣从门外进来：“知道自己错了就别闹脾气了。”
宋婉瑜将病历单收起，侧过头，不愿看他。
秦鸣认为她还是在置气，语气严肃：“她在关心你，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宋婉瑜一怔，她想起秦鸣抱着齐清清离开的决绝。
于是闭上眼，不想再回答。
秦鸣负气离开，不过一会，她又听见有人开门。
齐清清从容地坐下。
“我要是你，我还不如死了。”她柳眉微蹙，俯身下来。
宋婉瑜没回答，只是问她，“为什么？”
齐清清握住宋婉瑜的手腕，指甲扎进她手上的伤处。
宋婉瑜痛呼出声。
伤处的疼痛钻心刺骨。
“能有什么为什么？”
齐清清紧紧攥着宋婉瑜的手腕。
“我恨秦鸣身边的所有人。”齐清清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痛苦。
却发现，宋婉瑜早已没有任何情绪。
“他不爱你，却把‘秦夫人’这个身份留给了你。”齐清清的美甲，被血珠浸染。
宋婉瑜紧咬着牙，她想把手抽回。
“我不过是回来晚了，却被你挡了路。”齐清清抬起手。
宋婉瑜闭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
再睁眼时，齐清清的手已经扇向她自己的脸。
清脆一声，她精致小巧的脸赫然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婉瑜姐！”
她高呼出声，宋婉瑜来不及反应。
齐清清已经泪眼朦胧。
“...是我对不起你，婉瑜姐。”
秦鸣夺门而入，捉住宋婉瑜的手，“宋婉瑜！”
他护住齐清清，反手狠狠抽了宋婉瑜一巴掌。
“你...”
齐清清适时晕倒，打扰了秦鸣要说的下一句话。
宋婉瑜脸上瞬间留下一个硕大的掌印。
甚至没有听宋婉瑜的一句解释，也未发现她的手早已鲜血淋漓。
医生推开门进来，递上一份报告。
报告显示，胎儿因母体受损，刚才检查已经停止了发育。
必须进行引产手术，否则她会感染。
宋婉瑜愣住，心中酸涩。
她垂下眼，手停在小腹上。
原来这颗小小的心早就停止了跳动。
“最迟什么时候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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