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中一个左眼处坏了,他没有犹豫。
让自己和凌娇娇把面罩戴好后,才把那个坏掉的面具给我。
因为吸入过多毒气,即使戴好后我也有了中毒的迹象。
凌娇娇拉着谢慎言就要逃,可谢慎言甩开她的手,折返回来,将我背起往外跑。
这一幕,竟然让我想起来,当初车祸后,他背着我赶去医院的场景。
那时他边跑边喊,求着我不要死。
最后还是没如他所愿,我死了,还死了千千万万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
我爬在他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谢慎言坐在一旁翻着杂志,连眼皮也没抬。
“你另一种眼睛,因为解除过多毒气,坏死了。”
他语气平淡到,像是在告诉我下午吃什么。
我和他静默了良久,一个佣人急匆匆的闯进来。
“少爷,医生说凌小姐眼睛感染了,需要眼角膜移植!”
第一次,谢慎言听到出事没有急切的赶过去。
他终于抬头看向我。
我鼻头发酸,喉头哽咽,只是没有眼泪。
谢慎言拉着我来到凌娇娇的病房。
刚进去,凌娇娇就死死抓着我被烫伤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像是嵌进肉里。
我一把甩开她,差点疼晕过去。
我用的力气不打,她顺势扑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谢慎言。
“吴瑜!”谢慎言怒视着我,“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他不过问我的意思,直接让医生给我动手术,给凌娇娇捐眼角膜。
“谢先生,她们俩眼睛都受伤了,要是取了吴瑜小姐的眼角膜,她以后就看不见了!”
“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至少两人都还能视物,而且凌小姐眼睛只是有感染倾向,也许还能好转,依我看……”
“闭嘴!”谢慎言打断医生的话,强硬道,“你懂什么?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谢慎言心中的天平早就偏了,怎么会让他心爱的白月光有一点瑕疵呢?哪怕只要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允许。
“我不同意。”
这么久了,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同意。”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强忍怒火,语气不容拒绝:
“直接手术。”
我被强硬推上手术台,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心早已麻木不仁。
“阿瑜,听话,娇娇没有退路,只有我能帮她,理解理解我好吗?”
也许是于心不忍,谢慎言在临进手术室时拉着我的手安抚着。
他好久没这么叫我了,这么亲昵的称呼却让我觉得恶心。
我将手抽回来,他眼中露出一丝失落。
我手术结束后,凌娇娇立马就要手术,所有人都焦急的等着她。
等我醒来,眼前一片黑暗。
“谢慎言!”
我下意识的叫他的名字,得到的是长久的寂静。
我在别墅里,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
一个多星期,我饿得随便抓东西吃,喝到嘴里刺激的酒精差点要我命。
喝到多次不明药物后,才找到葡萄糖。
我自己摸索着,磕了碰了,留下的淤青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