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枳停下脚步,静静的盯着门口站着的沈如烟。
纪辰逸注意到她的视线,有些急切的解释:“枳枳,我只是为了让她难堪才带她来的,你不要误会,如果你不开心,我就让她回去。”
温南枳淡声道:“不用了。”
她抬步往门口走,走的越近也看的越清楚。
沈如烟面色红润的不像是被囚禁的人,她虽身着朴素却满身都是名牌。
突然温南枳看到她手上一条不起眼的手绳,她认出这是前天拍卖会上,一条拍出天价的保佑手链,原来到了沈如烟手上。
她抬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这个原来是顺便的吗?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她垂下了眼睑。
“纪总,纪夫人。”沈如烟嗫嚅的冲着他们道。
纪辰逸斜睨着她:“今晚上安分点,这里的人都是你惹不起的。”
说完,他牵着温南枳走进去,当有人问身后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冷笑着回答:“家里的保姆而已。”
他完全冷漠的态度,让她以为那条保佑手链和三天的未归都是幻觉。
宴会上有曾经被沈如烟连累的人,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她,看到纪辰逸的态度,也都放大了胆子,明里暗里的羞辱她。
渐渐的沈如烟的脸色变的难堪,纪辰逸的脸色一开始还算正常,但慢慢的也有些冷硬起来,手背青筋暴起。
这一切都被温南枳看在眼里,为了攻略他,她把他了解的很透彻,知道他这是生气的表现。
可为什么要生气呢,不是在报复恨的人吗?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像咽下一口苦酒。
围攻沈如烟的人见他真的无动于衷,渐渐的也变本加厉起来,一个人拿起小桌中央的花瓶,冲着她扔了过去:“去死吧,你个贱人!”
就在这时,纪辰逸终于忍无可忍两步挡在她身前,抬手挥开花瓶怒吼:“够了!”
周围瞬间噤声,只剩下花瓶砸到温南枳头上,而后碎在地上的声音。
疼痛传来,鲜血顺着额角流下,她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沈如烟身前的人。
纪辰逸顿时一慌,急忙想要过来关心她,身旁的沈如烟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立马转头抱住要瘫倒在地上的人,紧张道:“沈如烟,沈如烟!”
怀里的人毫无反应,他暗骂一声,弯腰抱起她向宴会厅外冲去。
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温南枳站不稳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心仿佛从高出坠落,碎成了千万片,再也无法拼凑出原本的模样。
周围渐渐传来议论声。
“这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沈如烟那样背叛过纪总,纪总却义无反顾的护着她,明显是爱惨了她。”
“那纪夫人也太可怜了吧,听说她陪着纪总从落魄到现在,陪了他十年呢,现在沈如烟回来了,她只能让位了....”
扶着桌子的手蓦地攥紧,像是要把桌子捏碎,她眼底满是自嘲和冰冷的讽刺。
没想到最后受辱的人居然变成了她。
血模糊了视线,温南枳强忍着疼痛,脚步沉重的走出宴会厅,给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