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年过40岁,却保养的像30出头。
反观自己。
为了几个孩子,缝缝补补又三年。
身上就一件藏青色老式的翻领衬衫。
裤子是耐磨的涤纶布料。
常年劳作的脸上遍布细纹,肤色暗沉。
“哎,来了,”蒋廷舟脸色阴转晴,压低声音警告,“你别闹了。”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白琳捂着嘴轻笑,笑容像极了清纯灵动的少女。
衬得蒋廷舟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三个孩子坐在屋里安静极了,谁也不开口说话。
只是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没过几分钟,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蒋廷舟回来了。
伸手就往房间锁住柜子里的铁盒子拿去。
我心里一惊。
里面是我重生前给大儿子准备的三转一响的自行车票子。
我三步并作两步。
“啪嗒——”
重重地按在铁盒子上。
蒋廷舟被疼得缩回手指头,恼怒地瞪着我,“干什么,你又发什么疯?!”
我冷冷地盯着他,“你打算把我辛辛苦苦弄来的自行车票送给谁?!”
蒋廷舟瞥见听见动静跟进来的3个儿女,表情有些僵硬。
“白琳的儿子快结婚了,还缺张自行车票子,我把家里这张先给她。”
我一把躲过他手里的铁盒子。
“那是我排了几天几夜的队伍抢来的,你凭什么随便拿,这个家你有出过半分钱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拿我花钱买的东西给别人?”
蒋廷舟呆住。
“你这个悍妇,”他气得浑身颤抖,“白琳那是急用,我为什么不能给?”
我快走到白琳面前时,蒋廷舟扯住了我。
“够了,白琳是我战友的妻子,她现在儿子结婚我帮忙拿张自行车票子而已,你有必要吃醋吗?!”
白琳眼眶一红,“蒋大哥,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嫂子,我今儿就不应该来。”
“你有什么错,”蒋廷舟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身体不好就不好操心了,建国的自行车票子我会解决的。”
吵吵闹闹的声音,吸引了院子里其他住户的注意。
不少人探头探脑。
“黄文慧怎么连这种飞醋也吃,莫名其妙。”
“以她老公的工资,借个自行车票子又有什么关系?”
“黄文慧把她老公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之前我跟他老公借个酱油说几句话,她都瞪我。”
“有这事儿?就是个事精啊。”
门口有人喊道:
“白琳一个寡妇挺难的,黄大姐您就别为难人家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蒋廷舟在职工院里向来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院里的职工家属都喜欢向我们家借东西。
东家借点酱油,西家借点大米。
是从来没还过。
家里的三个孩子嗷嗷待哺,我只能将借出去的东西都要回来。
他们却将我看做悍妇。
背地里骂我抠门,不近人情。
蒋廷舟冷笑,“做人人品太差,邻里邻外都看不下去了。”
蒋昊扯住我手腕,一脸难堪地将我往里屋拉,“妈快进去,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