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怔住了,错愕地走上前,又被呵斥声顿住。
“你干嘛!”
周围火虎队的队员看不下去了。
“你们听她的,还是听我的!都七老八十了,这次非遗的专访做不好,没有钱,看你们怎么养老!”
说罢,他怒视一圈,老人们都有些瑟缩。
我不顾村医的劝阻,站起来,把手机屏幕对准了他,问,“这是什么?”
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但看着我的齐骅睿明显有点慌张。
他解释道,“别闹了,就是若星突然的一个录制想法,当了一下临时演员而已。”
“孟姐你别误会,我……”田若星在一旁柔柔地出声。
我转头看她还能说出什么一二三。
齐骅睿眉心皱起,挡在了田若水的面前,
“看看你这样子,别把人给吓坏了!”
“甲衣做了这么久,现在烧坏了得重做,采访的完成又得往后拖!”
我的心一下也像被火焰灼过。
“呵。”我嗤笑一声,看他死死护着身后的田若水,仿佛我欺负她一般。
工作的第一年,我们到处做茶类非遗的调研,我也是被蒸好的沱茶烫了,他拿着冰水就往我手上淋,整个人把镜头都挡住了,根本顾不上还在录制,
那时他说,只要事业有成,我就可以在家享福了。
熬了四年,我通宵达旦写出一篇又一篇稿子,终于让我们正式成为了专栏记者。
他又说,再等等,等当上了主编,我们就会更轻松一些。
一年后,他如愿当上了非遗人文专栏的主编,他又说,需要一个助手,到时候我的离开才不会给他造成麻烦。
我一个人奔波六地,做好了传统龙舞的影像文稿,他让我把署名改成田若星,等她转正后,我就可以不用辛苦了。
这次,他说成为了副总编,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我可以不再东奔西跑。
我又信了。
还拼命学做了木甲衣,自己钻进着牢笼,亲自点燃身上的炭灰,差点焚毁自己。
“现在呢?她是各方面都转正了吗?”我质问他,“这边火树银花,那边新欢入手!”
我没有想到八年感情,换来的是这样的屈辱。
“搞砸了还敢冲人撒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他猛地抬起手,似乎是想打我,我直直瞪向他。
“分手吧!”
“胡闹什么!”
他将手一甩,拉起田若星就走,留下一句。
“录像剪辑还没完成,你赶紧剪完,别拖延,稿子也赶紧写出来!”
村医劝我还是要去镇医院看,免得发炎。
我点点头,但右手灼烧感太重了,根本开不了车。
我又给齐骅睿打了两个电话,他直接挂断。
往嘴里咬了块布,自己开了快四十分钟车,才来到镇医院。
停好车,边往镇医院急诊去,我边向报社发了转岗申请。
“背部和手肘都有烧伤,可能还有点轻微骨裂,主要还是手肘的表皮灼烧后被撞击撕裂了,又不好缝针。先处理烧伤吧。”
我对麻药过敏,处理伤口时,只能生挨。
手机在口袋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