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夏把母亲拉回了家。
这些木柴不管是谁送来的,都不能大张旗鼓的宣传。
江母一想也对,打算再悄悄观察一下。
一家人坐下正吃饭呢,就有人登门了。
江初夏眼底迅速滑过一抹嘲讽之色。
果然,她就说这人忍不住。
江母起身,把来人往屋子里面让,“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吃了吗?”
江老爷子冷哼一声,带着江老太在主屋落座,“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个家都快被你吃没了!”
“我听说江初夏正在和周焱搞对象,这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江老太率先发难。
江母蹙眉,摇头,“假的。”
江老爷子直接拿了旁边的搪瓷茶缸,砸向了江母。
江初夏反应迅速,急忙拉了母亲一把,这才让江母逃过了一劫。
那搪瓷茶缸里,可倒得是开水。
死老头这是安的什么心?
江母也心有余悸,面色难看,“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焱可是个杀人犯,我们初夏怎么和他搞对象?”
江老爷子冷笑,“没搞对象,那他们的事情怎么传得全村都是?你就是想要全村人看我们江家笑话是吧?”
江老太,“我早就说了不让我儿子娶你,老大非要不听。现在你看看,你看看,大女儿勾搭一个王瘸子,再来一个杀人犯,我们江家的女儿还怎么嫁得出去哟!”
江母也急了,“爹娘,我是初夏的亲娘,我......”
江初夏又拉了母亲一把,止住了母亲的话题。
她站了出来,笑盈盈地开口,“爷爷,奶奶,你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们一会儿还要下地挣公分,没时间在这儿蘑菇。”
江老爷子想要教训孙女,却发现自己没了工具,只能拍桌子,“沈明珠,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女儿,好得很!好得很!”
江初夏,“爷爷,你省着点力气拍。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桌子疼,你的手也疼。最重要的是,桌子要是拍坏了,您得赔我们一个呢!”
江老太指着江初夏,气急败坏,“江初夏,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就是你爸,也不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江初夏莞尔一笑,拉着母亲,“妈,我看我爷我奶就是没事儿做了,想要找咱说说话。要不,咱先去干完了活儿,再来聊?”
不说江家两位老人,就是江母也像是看珍惜动物一样瞧着江初夏。
毕竟这女儿以前见了爷爷奶奶就跟老鼠碰见猫一样,要多远就躲多远,今天怎么变了?
而且,以前她八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现在怎么这么能言善辩了?
眼看着江初夏真的要走,一直站在江老太他们身后的宋萍萍急了,“初夏,你先站住。你年纪不小了,都要相看对象了。出了这个事情,外公外婆几乎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觉。他们身体不好,又熬夜又起早赶过来,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江老太经过这么一提醒,马上开始哭天抹泪起来。
江初夏摇摇头,“表姐,你怎么这么不孝?明知道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大半夜跟他们说这些?今天早上再说不行吗?还是你觉得爷爷奶奶偏心小叔家孩子,不心疼你了?故意想要把人气死?”
宋萍萍:......
江老爷子:......
江老太:......
江母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马上跟着点头,“萍萍,这就是你不对了!从小你就在外公外婆家里长大,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外公外婆呢?”
江初夏摇摇头,“妈,这你就不知道了!表姐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也要相看了啊!你们都开始给我张罗了,但表姐比我大,都还没有动静,她能不急吗?”
“要是我都有了对象,但一直常住江家的表姐还没有。指不定外人怎么说呢,所以她当然要让我相看不成。更重要的是......”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萍萍。
果然,从她说了这些之后,宋萍萍眼睛就亮了。
江初夏挑挑眉头,“表姐,如果说你看上了宋建国,你直接说,我就算再喜欢也会让给你的。但是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的清白?这么算计我和王瘸子?要不是昨晚有周焱在,我的名声就毁了。”
昨晚江初夏想了一夜。
为什么算计自己的人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毁了她的名誉,说不定就跟这个事情有关。
毕竟,江母原计划要带江初夏这个礼拜天去见宋建国的。
如果说这个时候江家一个女儿名誉没了。
那么最有利的,就是一直常住在江家,而且和江初夏关系最好的宋萍萍了。
她原本只是猜测,但刚刚江老太说起了江家其他女儿的婚事,江初夏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她这样说一来是揭穿宋萍萍的阴谋,二来是祸水东引。
宋萍萍能污蔑自己的清白,自己就不能了吗?
后世的鱼圈告诉她,让一个丑闻消失的办法,是用新的丑闻来掩盖。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既然笃定了宋萍萍和陷害自己的事情有关,那她更要宋萍萍也尝尝这种身败名裂的滋味。
宋萍萍脸色一白,神色掩饰不住的慌张,“初夏,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宋建国,我不认识,也没有听过。”
江初夏摇摇头,“表姐,你怎么没有听过呢!我还跟你说了这个礼拜天要相看的事情,你还帮我参谋了衣服。”
造谣可真爽啊!
怪不得有人一直喜欢造谣污蔑自己呢!
值得一提的是,宋建国的爸爸是钢厂的车间主任。
宋妈妈则是一名小学教师。
宋建国自己上了中专,出来在钢厂宣传部工作。
一家都是铁饭碗。
就这样的条件,宋萍萍想要嫁过去很正常吧?
要不是宋妈妈和她妈妈年轻时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怕是人家还看不上自己呢!
众人的目光马上挪到了宋萍萍身上。
宋萍萍惊惧又惶恐。
为什么会这样?
江母扯扯唇角,“萍萍,事情究竟怎么样,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