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能有季太太的身份已经是你的荣幸,别再穿这些不入流的玩意儿,耍不入流的手段。”
季宥齐的声音寒凉如刺骨的冰锥。
男人目光扫过来,看到谢婉身上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内衣后,眸光愈发暗沉。
“无论你怎么勾引,我和你都不可能同房的。”
他的嗓音无情到极致,就连那张脸上也满是冷漠。
这话像一把刀子捅进了谢婉的心,搅得她五脏六腑天翻地覆的疼。
滞涩苦闷堵在喉咙口,让她张口却发不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谢婉抓起床边的睡袍胡乱套好。
“季宥齐,既然你说我们不可能,那三年前你为什么要娶我?只为让我守活寡吗?”
这三年,她和季宥齐同住一个屋檐,日常相处不是夫妻关系,而是旅馆老板和借宿人的关系。
谢婉手指掐陷进掌心,无声落下泪来。
可季宥齐看到她这副模样,没有丝毫触动,只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视若珍宝的佛珠。
“谢婉,这段婚姻,如若不是当年你强求,明薇又怎会因此被送出国呢?”他清冷的嗓音中满是愠怒。
这三年间,但凡谢婉提及两人之间的夫妻生活,季宥齐总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等她主动认错,主动去哄他,再亲自打扫他最常去的禅房。
她以为人心是可以捂热石头的,却忽略了石头内里永远都是寒凉的,更不要说季宥齐这个心思沉到海底不可测的佛子。
他足够清醒,足够理智,却永远都将她排斥在外人这个界限内。
唯独季家养女季明薇是个例外。
两年前,季母来别墅看他们,给季宥齐喝了一杯加了料的牛奶。
药效起来后,谢婉用尽手段,脱光了都没能和季宥齐同房成功。
而季宥齐踉踉跄跄进了房内,从贴身的衬衫里掏出一张季明薇的照片。
他闭着眼,喉结滚动,低沉性感的嗓音溢出:“明薇...哥哥....好想你.....”
那是她第一次撞见,只觉得脑子嗡嗡发疼,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
原来,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他的欲.望,从来都与她无关。
可即便被谢婉撞见,季宥齐依旧对她这个人视若无睹,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
他亲口告诉她,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正是他养妹季明薇,那个从小被季家收养的女孩。
谢婉骂他罔顾人伦,身为佛子,却满脑子离经叛道。
季宥齐也不恼,直接断了她对外的所有联系,将她软禁在家无法接触外人。
思绪回笼,再望向眼前的季宥齐。
谢婉这才后知后觉,他修佛法,带佛珠,他同意和谢家联姻,全都是为了戒掉他对养妹的欲.望。
这一刻,她彻底死心了。
她不想再这样无止境的纠缠下去了,正要开口,季宥齐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同于以往公事公办的铃声。
这首欢快又俏皮的铃声,更像是为某人设定的专属铃声。
谢婉扫了一眼,果不其然,来电人正是季明薇。
季宥齐立马将佛珠带回到手腕上,按下接听键,语气也不同以外对待谢婉那般冷淡,反而十分柔和。
“喂,明薇,这么晚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电话那头,季明薇声调欢快又俏皮:“哥!我过两天要回国一趟,但我不想回老宅住,你能不能跟嫂子说一声,我去你家住段时间呐。”
听到季明薇提到谢婉,他头都没回直接答应:“可以,我家你随时来都行,几点的机票,航班有没有买最好的,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整整十五分钟,他事无巨细地叮嘱,生怕遗漏半点疏忽了季明薇。
谢婉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心里荒芜一片。
结婚三年,她都不曾见过他这么温柔的一面,也从未享受过他作为丈夫给予最基本的呵护。
他们之间,连貌合神离都算不上。
“好,我会和她说的,不就是让个主卧给你住,她不会同你计较的。”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
电话挂断,季宥齐将手机丢在桌上,又褪下佛珠转动起来,眸光淡淡道。
“明薇要回国了,她性子骄纵,你暂时先把你的主卧让出来给她住些时日,等她走了你再搬回去。”
谢婉没搭理他。
季宥齐见她不吭声,口吻忽然就冷了下来。
“谢婉,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知道明薇在我心里的份量,这些时日.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龌龊手段和心思。”
“还有,你要是胆敢告诉明薇我对她有意,别怪我动你谢氏集团。”
谢婉听着他的警告,逐渐湿.润了眼眶,她淡淡道。
“不必了,季宥齐,我不会留在这个家里看你们恶心我。”
与其等着被人赶走,不如她自己主动离开,还能留得一份体面。
她返回到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又找到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并把证件装进了包里。
她越冷静,季宥齐的脸色就愈发暗了几分。
“谢婉,就因为让个主卧,你要闹离家出走,这种幼稚的把戏你还没玩够?”
离家出走这种招数,她也曾用过几次,只是季宥齐从来不会来找她,也不会管她死活,每次都是她自己忍不住偷偷跑了回来。
可这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
拖着行李箱,季宥齐冷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谢婉,今晚你要是敢出这个家门,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季宥齐,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