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门外那个面色病态,身长鹤立的男人。
他微笑着朝我走过来,伸出双臂,脸上带着一丝狂热:
“林夕,你终于肯······”
“白讽,别什么肯不肯了,我快放血放死了。”
男人稍微一伸手,就让我的针管和绳子自动脱落。
我得以解脱,下来的时候拍拍灰,掩饰自己鼻尖的酸涩。
一个星期前,白讽找到我,把傅和舟在羽织床上的照片发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AI,给他骂了一顿,让他不要痴心妄想娶我。
现在看来·····只是我傻而已。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娶我的男人,早就和那个所谓的抑郁患者上了床,老婆老婆的叫着。甚至要把我当成血包,只为治愈她的抑郁症。
可是傅和舟啊,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根本没有抑郁吗?
我把鼻涕吸回去,拒绝了白讽递给我的纸巾。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那些所谓的家人们,正在堂前庆祝羽织的抑郁症马上要痊愈呢?”
家人,是啊,过去的七年里,我确实把傅家的人人狗狗当做我的家人。
都是我眼瞎,居然拿畜生当亲人。
空气中弥漫着茶香鸭子的气味,这是我点名要在婚宴上吃的东西,但是现在,我的婚宴却成了庆祝那个抑郁病人痊愈的酒席。
真是可笑。
他们谈笑的声音传过来:
“终于能够惩罚那个死丫头了!天天碰死人,不知道有多晦气!”
“放点血而已,她又不会死。而且还卖了羽织家一个面子。”
“真是的,要不是她那个死鬼爷爷作祟,我们家怎么会娶这样的儿媳妇。”
“你都不知道她那一身尸臭多难闻!亏我们还养她七年!”
“她是纯阴体质,要不是咱们家孩子命硬,早就被克死了!”
我冷笑一声。
我的纯阴体质你们还嫌弃上了?
他们一家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做入殓师的阴气聚煞,他们镇魂一家根本不可能在这七年里面如此兴旺。
放血死了我,也就是放死了他们家的气运。
看着满堂的玫瑰花,我觉得这条婚纱不能被浪费。
“白讽,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来,今天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