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我面色惨白，狠狠捏紧了手中茶盏。
陆景衡此人，当真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连半点体面都不想给我留了。
最后，还是九公主见气氛不对，出来打了圆场。
我不欲再待下去，席间借口胸闷，去了后花园散步。
却在一柱香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圣女殿下，您真是手段了得！给那大周太子下了情蛊后，他便非你不可，连珍爱多年的未婚妻都能抛弃了！”
“呵！陆景衡率兵侵犯我苗疆，害得我苗疆无数族人惨死，这本就是他应得的代价！待我日后彻底控制了他的心神，我便要整个大周为我苗疆陪葬！”
“不过……目前还不能高兴得太早。若陆景衡经历了失去挚爱的痛苦，还是有几率摆脱情蛊控制的。”
我惊愕地看着假山后的万玲珑，以及她的侍女，死寂枯败的心脏在这一刻重新跳动起来。
所以……
陆景衡是中了情蛊，才会对我背信弃义，一切并非他本意？
我拼命按耐着胸腔中的激动，正想偷偷离开，却不曾想踩到了枯枝，发出声响，引得万玲珑二人齐齐朝我看来！
“沈月凝？！你都听到了？”
万玲珑面色惊惧，见状我也不想再忍，质问道，
“原来陆景衡之所以会性情大变，都是因为中了你的蛊。”
万玲珑顿了顿，随后勾起一抹冷笑，
“沈月凝，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陆景衡是被迫的吧？若是心智坚定之人，情蛊根本不会生效！”
“换句话说，是陆景衡本就对我动了情，才能让我有下蛊的余地！沈月凝，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万玲珑的话，彻底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我红了眼眶，却见她阴险一笑，
“我现在，就帮你看清你那心上人的真面目！”
说完，她便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猛地跳进冰冷的湖水中！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
“玲珑！沈月凝，你这蛇蝎毒妇，趁孤不在便又要谋害玲珑的性命！”
陆景衡狠狠瞪我一眼，说罢，也不等我回应，便褪去外袍跳进了湖水！
他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坚定地游向万玲珑，直到将她救上岸才松了口气。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
只是忍不住想起，当年在上林围场遇刺，陆景衡也是这般，奋不顾身地挡在我身前。
身上中了四刀，险些丧命，却也坚持着不肯倒下。
“沈月凝，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若你再伤玲珑一次，便连侍妾之位也休想了！”
愠怒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面色平静地开口，
“太子殿下，若是臣女将万姑娘推下水，那臣女的鞋袜上，此刻理应沾染了湖边湿土。”
“可臣女脚下干爽如新，说明并非是臣女将万姑娘推下湖，还请殿下明鉴。”
此话一出，陆景衡愣在了原地。
万玲珑瑟缩在他怀里，面色微变。
若是她再拿不出证据，今日可就成了她在故意陷害我。
然而，我本以为陆景衡这下总该无话可说，却没想到，他竟理直气壮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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