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正好磕在陈设的尖角处,划出来一条极大的伤口,顿时鲜血淋漓。
我冷眼看着这场现世报,内心毫无波澜,仍旧干脆低头收拾我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顾母冲了进来,顾清凝趁机大声尖叫:
“妈!我好心帮她收拾东西,结果这个贱人却要杀我!”
顾母想也不想,冲了上前,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受到重创的眼球鲜血喷涌得更加厉害,甚至还溅到了顾母的脸上,不过她就像看不到一样,对我怒骂道:
“林昭月,顾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也不是你想出就能出的!留你在顾家是你的福气,你就应该当牛做马回报我们!你现在这样,和你那欠了债的母亲一样低劣!”
“现在你要走,我们也不拦你,但外面的风浪,也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承受的!”
我抬起头,直直看进她的眼底:
“顾夫人,顾家的风浪可比外面还要大,顾家这样的福气,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契约已经终结,我也没有必要再替你替你的儿子和女儿,遮风挡雨了。”
顾母的脸瞬间变得格外狰狞,她目光凌厉,带着一股子狠劲:
“你会后悔的。”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的声音,在沉默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后不后悔,是我的事。”
我拖箱子下楼时,顾砚寻正站在玄关处。
他看见我,眉头皱得极紧:
“昭月,你毕竟在顾家生活了这么久,毕竟和我们之间也有了感情。况且你在这个世上也已经没有了亲人,又能到哪里去呢……”
我停下脚步,握住行李箱把手的直接因用力而泛白。
当初如果不是他们故意拖延缴纳治疗的费用,害我的母亲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我也不会到现在举目无亲。
我用一只眼冷冷地看着他,却止不住鲜血淌落脸颊,像是一行血泪:
“当初是你们搞垮了我的公司,用我母亲的病情要挟我,逼我回的顾家。”
“现在我用三年的时间偿还了我母亲欠你们的债务,如今的我们已经是两不相欠了。”
“顾砚寻,该到了你们放我离开的时候了。”
见我如此坚定,顾砚寻的脸色顿时大变,恨意和愤怒在他脸上不加掩饰:
“林昭月!你要是真走了,就永远也别回来!”
我径直从他身侧走过,淡漠至极地丢下一句话:
“放心,顾先生,我既然走了,就不会回头。”
大门外的风很凉,夜色就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将顾家的灯火隔在身后。
我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一步步走下台阶。
背后,顾砚寻忍不住冲了出来:
“林昭月!你记住!你离开顾家之后,什么都不是!”
随后顾清凝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是个瞎了眼的废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没有回头。
只是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拎着的皮箱,在心底轻轻地说道:
顾砚寻顾清凝,你们眼中的‘什么都不是’,很快就会成为你们家最害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