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之，我跟你说话呢！”
慕容萱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徐砚之点头：“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慕容萱快步上前拉住了准备离开的他，眼里是对他失去掌控的慌乱。
“你不是说我上不得台面吗？我这就离开，免得碍你的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砚之变得硬气，不再像从前的软柿子。
“那慕容小姐是什么意思？上不得台面四个字，怎么看也不像是夸人的词。”
见他有了脾气，慕容萱难得向他低头：“我刚刚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
不等徐砚之回应，徐明修突然痛苦呻 吟起来。
“萱萱，我好难受，头好晕，快要不能呼吸了。”
慕容萱推开碍事的徐砚之快步奔向他：“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心底残存的期待落空，徐砚之捏着手心自嘲一笑，原来结果都一样。
众人着急的拥着徐明修往外走，徐砚之就像个被遗忘的透明人，没人关心他会不会难受，也没人在意他撞到桌子后被玻璃划破鲜血淋漓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以为会跟以前一样难过，可他的心竟不觉得疼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死吧。
刚转身，慕容萱的声音又传来。
“砚之，你也一起吧。”
徐砚之离开的脚步生生停住。
“万一明修需要输血，你在的话也方便些。”
期待又落空，徐砚之的心沉入海底，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呼吸。
他以为已经攒够了失望，他以为不会再有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可慕容萱的话就像一把生锈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往他心上捅，把他的心捅得七零八落。
攥紧拳头后掌心渗出的血一滴滴砸向地面，也砸穿了他对慕容萱的最后一丝情谊。
“走啊！”
慕容萱在催他，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证明她的不耐烦。
要是从前见慕容萱这么生气，徐砚之肯定慌了神，必定讨好似的迎上去向她道歉，积极配合医生抽血。
可如今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去他的慕容萱，去他的徐家人。
他统统不想管，他现在只想按照自己的内心而活。
调整好情绪后他转过了身：“我不去。”
“什么？”
慕容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对她唯命是从，百依百顺的徐砚之吗？
对上慕容萱满是怒意的眼神，徐砚之一字一句坚定道：“我说，我不去，不止今天，以后我都不会再给他当血包了。”
慕容萱好笑的看着他。
“不就家宴那天冷落你，让你被嘲笑，成了大家的谈资吗？一点小事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徐砚之冷笑，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被人嘲笑，知道他被当成谈资，可她还是那样做了，终究是不在意罢了。
他抬头：“对啊！我一直都是这么小心眼。”
他的话让慕容萱心尖一颤，说出口的话却不饶人。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任性闹脾气能不能分时候？”
徐砚之快笑不出来了。
“什么叫懂事？牺牲自己成全你们叫懂事吗？我牺牲了两年，你们有真正感激过我吗？”
慕容萱十分不解：“他是你弟，从不跟你争抢什么，你作为哥哥为他牺牲一点又怎么了？”
徐砚之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他确实不争不抢，可还是拿走了他的全部。
三年前刚回来，徐父徐母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他是弟弟，身体不好，你不在的这些年都是他陪着我们，凡事你要让让他。”
他听话的让了。
让了养父母给他求的平安福，
让了徐家大少爷本该有的一切，
如今连未婚妻都让了。
可他们却还觉得他给的不够，甚至还想要他这条命。
徐砚之红着眼，极力克制自己失控的情绪，半晌后他扯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
“算了，多说无益，你们重新为他寻个能供血的人吧！”
这话彻底激怒了慕容萱。
“徐砚之，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今天要是不去给明修献血，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到时候你连被我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你确定这后果是你能承受的吗？”
听着慕容萱的威胁徐砚之如清风拂面，他难得的笑了：“你说错了，不是你选择我，是我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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