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隔绝三年,我终于结束了极地科考任务,凯旋归来。
可家门口,迎接我的却只有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恶臭的小乞丐。
他抬起脏污的脸,怯生生地喊了我一声‘妈妈’。
我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我那名义上的丈夫,搂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我儿子,像在看一堆垃圾,一脚把他踹开:“滚远点,别脏了我家的地!”
笑话,我拿命换来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了他家?
我一脚踹在他脸上,揪着他的领子嘶吼:
“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
陆云川的脸在我脚下扭曲变形。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眼里的震惊迅速被怨毒取代。
“江鸢!你这个疯女人!你还知道回来?”
他身旁那个挺着孕肚的女人,尖叫着扑上来。
“啊!云川!你怎么样?”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一条真丝长裙,此刻却用看仇人的目光瞪着我。
“你就是江鸢?一回来就打人,还有没有教养了!”
教养?
我低头,看着我那可怜的儿子,星辰。
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散发着馊臭味。
他脸上、手上,全是黑色的污垢,指甲缝里塞满了泥。
那双本该像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恐和麻木。
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这就是我的教养换来的结果吗?
我松开陆云川,反手一耳光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世界都安静了一瞬。
女人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陆云川疯了,他爬起来想推我,“你敢动菲菲!”
我侧身躲过,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
他闷哼一声,虾米一样弓起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再问一遍,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怎么了?不就是脏了点吗?”
陆云川喘着粗气,脸上满是鄙夷。
“小孩子,哪有不脏的?你三年不管他,一回来就装什么慈母?”
“倒是菲菲,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陆家的金孙!你动她一下试试!”
林菲菲,我认得她。
我出国前,她是陆云川新来的秘书。
原来,他们早就搞在了一起。
林菲菲靠在陆云川怀里,柔弱地哭泣。
“云川,我肚子好疼……宝宝,我们的宝宝会不会有事?”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也不能不讲道理。星辰这孩子天生顽劣,不服管教,云川也是为了他好,才严厉了些。”
严厉?
我蹲下身,轻轻拉过星辰的手。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时,他猛地一缩,像受惊的兔子。
我强忍着泪,掀开他破烂的袖子。
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新伤叠着旧伤,甚至还有一圈一圈细密的、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
这不是管教。
这是虐待。
我猛地站起身,冲进别墅。
陆云川在我身后大喊:“江鸢,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家!”
我的家?
我从玄关的装饰架上,拿起那个沉重的合金地球仪。
这是我第一次获得国际奖项时,主办方送的奖品。
我抱着它,转身走到陆云川面前。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
我抡起地球仪,狠狠砸在他脚边的顶级汉白玉地砖上。
“砰!”
一声巨响,地砖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陆云川和林菲菲尖叫着后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我拿命换来的房子,我亲手设计的家,你现在告诉我,是你的?”
“我给你们一分钟,带着你的女人和孽种,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陆云川的脸色青白交加。
他死死地盯着我,忽然冷笑起来。
“江鸢,你是不是在极地待傻了?”
“你的房子?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房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