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苏白,你是不是疯了?”他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眼神里全是鄙夷,“你想说这两具烂肉是我爸妈?我看你是被离婚冲昏了头,连咒人都敢这么咒!”
“滚开!别耽误我帮柔柔完成工作!”
他弯下腰,像拖死猪似的抓起两具遗体的胳膊,狠狠往火化炉里扔。
霍雪柔在旁边拍手叫好,伸手去帮忙抬婆婆的腿。
就在这时,她挽起的袖子滑了下去,露出手腕上那只翠绿的玉镯。
我的眼睛瞬间红了。
那是我妈的陪嫁!
是我出嫁那天,她握着我的手亲自套上去的,当时她眼里闪着光说:“彤彤,这镯子妈给你戴了二十年,现在传给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底气,娘家永远是你的靠山。”
这镯子我戴了三年,半个月前突然不见了,我翻遍了家里每个角落都没找到。
原来,是被杨名这个畜生摘走,送给了霍雪柔!
“把镯子给我摘下来!”
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死死攥住霍雪柔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她肉里。
霍雪柔尖叫着挣扎,往杨名身后缩:“名哥!她疯了!她要抢我的镯子!”
“杨名!”我红着眼看向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的事我都能忍,你凭什么动我妈的陪嫁?!”
杨名瞥了眼玉镯,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
“不就是个破镯子吗?柔柔喜欢,给她怎么了?你至于跟疯狗一样咬人?”
“啊!”霍雪柔突然惨叫一声,手腕猛地一甩,玉镯“啪”地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她捂着嘴,眼里却没有半点心疼,反而带着笑意。
“哎呀苏白姐,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也好,戴这种死人用过的东西,多晦气啊。”
“你找死!”我积压的怒火瞬间炸开,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工作室里回荡,霍雪柔的脸上立刻浮起五道指印。
“你敢打柔柔?!”杨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他一把将霍雪柔护在身后,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力道大得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给柔柔道歉!”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是她先毁了我妈的镯子!”我捂着脸,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杨名冷笑一声,眼神狠戾:“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转身就冲向正在滴滴作响的火化炉,炉门打开的瞬间,热浪夹杂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他胡乱抓过一个破盒子,把刚烧好的骨灰扫进去,然后走到门口,对着路边那盆给野狗准备的剩饭,狠狠一扬。
白色的骨灰像雪一样撒进馊掉的饭菜里,几只野狗立刻围上来,疯狂地扒拉着吃食。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好像都冻住了。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杨名。
“杨名,我们现在有证据怀疑你和杨世成夫妇的坠海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杨名像是被雷劈中了,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你们说什么?杨世成是我爸!死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爸妈?!你们一定弄错了!”
警察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张死亡证明,递到他面前:“经过DNA比对,死者确实是你的父母,杨世成和孙爱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