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思考着，正好碰到了来楼下接我去产检的老公沈泽。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他眉头紧锁，长叹了一口气。
“老婆，要不然我们还是别要这胎了……”
我气得不停地捶打他：“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怀上的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连连求饶：“不是不是，我虽然想要小棉袄，但是男孩我也接受。
“我只是看你又疲惫又辛苦，还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心疼。”
“你自己想想，四胞胎啊，你身体这么瘦弱，后期扛不住的。”
“医生不是也建议你流掉吗？多少人硬拼四胞胎出事的，我是不想失去你啊。”
我身体一缩，坐回到了副驾中。
怀上四胞胎这件事，我们俩一直瞒着家里人。
风险太大了，我们家又有心脏病遗传史。
本来生孩子就要进ICU，这一下子四胞胎，换个正常人都很难留住，更何况是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看看今天医生怎么说，实在不行，那就不要了。”
沈泽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脸颊：“都怪我，老婆，不是你的错，都怪我的小兄弟们不干好事。”
我被他逗笑了，可刚进产检室，我就笑不出来了。
医生面色凝重，冷冽中带着一丝担忧地看向我。
“赵女士，我们建议你马上排期做流产。”
我腾地坐直身体：“为什么？不是暂时看发育的都还好，我也都扛得住吗？”
医生摇了摇头：“不，你听我说，你肚子里不是四胞胎。”
我惊出一身冷汗：“什么意思？不是四个难道是五个？”
“八个……有四个胚胎藏在另外四个后面，一直没看到……
“而且赵女士，这八胞胎，恐怕……”
我急得哭了出来：“恐……恐怕什么？”
“恐怕各个都是畸形……”
我的天塌了。
哭着问了一声：“那能不能麻烦您告诉我，是八个女儿，还是八个儿子？
“打掉后我也好给他们烧些小衣服什么的，祭奠一下我第一批孩子。”
医生小声地对我说：“都是男孩。”
我绝望地点了点头：“好吧，那麻烦您帮我排期做流产手术吧。”
由于情况比较复杂。
所以我的手术排期在两周以后。
医生说，这两周我可能会出现各种奇怪的反应。
比如食量暴增，口味突变。
这都属于正常现象，毕竟一口下去九个人吃饭。
他要我不用太担心。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如果，我不流产，硬要生下来八个呢？”
他眉头一皱：“赵女士，请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八个孩子就算你拼了命生下来，你也会变成残废的。”
“而且八个都是畸形，你要怎么抚养他们长大？”
“你和你先生，甚至你全家人的一辈子，就废了。”
我慌张地摆了摆手：“不不不，您放心，我不生，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离开医院后，我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
【喂？荧荧啊，妈想了想，白天是妈不对，妈给你赔礼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