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雪山,江南烟雨一直都是我梦中的景。
可惜,我好像等不到了。
我敷衍地答应了萧妄,之后便搬出了主院,将自己关在了偏院。
时间剩余不多了,我想安安静静地走。
但天不遂人愿,失望之后只有更失望。
第二天夜里,萧妄突然来接我回主院。
他毫不顾及我的意愿,横抱起我自顾自地诉说衷肠。
【未央,你不在孤睡不着。】
【别再怪孤了好不好?】
说不心软是假的。
萧妄五岁坐上储君之位,承受着比旁人更重的担子。
这也导致他养成了睡得浅的习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
直到我俩成亲以后,萧妄才开始睡得踏实。
我没有拒绝,想着反正能陪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可就是这一念之间的不忍,竟成了我死前最大的污点。
到了主屋,萧妄借口还有一份公文没处理,暂时离开了。
香炉里的香闻不出是什么味道,却让人的眼皮越来越沉。
我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我只觉得下身疼得厉害,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对着屏风后正在穿戴衣物的人道:【殿下,我不太舒服,能不能帮我擦洗一下?】
本以为是萧妄,谁知走出来的却是个老态龙钟,一脸病容的人。
我心里猛地一揪,声音颤抖道:【陛,陛下。】
皇帝扶着腰,走到我身边,恋恋不舍地抚上我的脸。
【未央,自打在除夕宴上看你跳了那只惊鸿舞,朕便彻夜难安。】
【你莫要怨朕,朕也是实在等不及了。】
我恼羞成怒,一时间也顾不上尊卑,开口质问道:【陛下,我是你的儿媳啊!】
【你这样做,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皇帝向来唯我独尊,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便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我的语气不出意外地触怒了他。
他对着门外道:【太子,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女人?!】
【滚进来,好好给朕善后!】
【朕以后若是再听到这样无礼的话,你这储君也别做了!】
皇帝刚拂袖而去,萧妄便踏进了屋子。
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守着啊。
可是他怎么能做到冷眼旁观自己的妻子被人蹂躏践踏,却无动于衷?
我不明白,却知道得不到答案。
所以我也不想问了,只是冷淡地抢先开口:【殿下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萧妄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把将我拉到他的大腿上,环着我的腰不停地解释:【未央,孤不是故意骗你的。】
【是父皇,白日下朝后他单独召见了孤,说晚上要来看看你。】
【孤以为他是想跟你道歉,说些体己话,所以才答应了。】
【孤也没想到父皇他会,会……】
我越听越寒心,止不住苦笑:【就算殿下之前不知情,那刚刚呢?】
【殿下明明一直都在外面,难道会不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
【殿下,从前我无条件地相信你,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傻。】
萧妄背脊一僵,愧疚地低下头,半晌才卸下了虚伪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