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被一群小二代按在工体后巷的公厕地，被拿钱甩脸。
“一口一万，吃不吃？”
他咬牙没吭声，我看他那可怜样，路见不平甩了霸凌者一张卡。
替他把债清了的时候，从未想过，他会背叛我。
冷意直达手心，当年看他像条落水狗，现在倒学会反咬一口。
顾淮年一个急刹，我直直磕到面前的玻璃。
“我都在哄你了，非要闹？这点破事至于吗？你帮我不还是看上我的潜力？少装清高了！”
“当年你给我五千万，我夜里都睡不着，总想着加倍还你！”
“再说，现在我已不是当年的顾淮年，你今天身上的一切哪样不是我拼命赚来的？”
“许乔乔分的那些歪瓜裂枣还没你一天零头多，你也别太作。”
曾经他要追梦，我砸五千万给他玩。
公司破产，我求我爸动用资源给他铺路。
顾淮年的手机响了，备注是小宝。
他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
才滑向接听。
接起电话的瞬间，他方向盘猛地打偏，车撞到沟里。
电话里小孩咿呀学语的声音传来
“要爸爸，怕黑黑。”
顾淮年扯掉安全带拼命向外爬，冲我喊
“老婆，孩子需要我，你自己叫拖车！”
不远处一辆奔驰打着双闪，驾驶位上的女人降窗点烟，和许乔乔刚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她抬眼往这边看了一下，顾淮年爬起来就往奔驰上跑。
我紧紧攥着拳头，带着怨气向外挪。
“来人啊！”
腹部传来一阵阵坠痛。
意识模糊时，只听人群中有人喊“大出血！”
我人就晕厥过去了。
抢救室的灯光刺醒了我，医生焦急询问
“病人家属呢？丈夫在不在？”
“您现在神经挫伤，还有流产，必须马上安排手术！”
我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将手放在小腹感受一条生命的流动，那里也曾住着一个孩子。
当年顾淮年载着他的‘好兄弟’赛车遇车祸，我怀着孕被他往输血室里拖。
他说，“乔乔只有你能救。”
许乔乔活了，可孩子因我失血过多流掉了。
我打开手机，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关心的信息。
想到许乔乔的账号名，一搜。
她又在社交平台上活跃了。
许乔乔发的视频里，女儿坐在顾淮年腿上，背景还是我家书房。
她凑近顾沫沫低声嘟囔了两句。
下一秒，顾沫沫就拿起剪刀，把看不顺眼的图案，一刀刀剪得稀烂，只留下些公主头。
小女孩一脸兴奋地将一堆碎纸推到顾淮年面前，顾淮年宠溺地抱她起身顶过头顶。
“我们家小公主以后可是当长公主的，爸爸这些东西等你长大了全给你！”
顾沫沫拿着插画本，以为顾淮年是喜欢她这样，干脆把整本插画本都剪了。
扬到地上咯咯笑。
只觉眼前发黑，她剪的全是我熬了八个通宵改的终稿。
现在全成一堆废纸，意味着我赶不上大赛了。
小孩子不懂事，难道顾淮年会不知道吗？
我奋力扯掉输液管，让孙莱赶快来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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